他渐渐不再收敛,半夜过来,而且明确的用行动告知江拂,他要和她一块睡。江拂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很快从他身上移走视线,“还有什么事要说?”“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孟执从床上起来。:“我觉得是这样。”江拂坐在镜子前,准备吹干头发。孟执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吹风筒。他的手指顺了顺江拂的头发,江拂便随他去了。刚刚洗澡的时候,不知道是太闷了,还是温度太热,她总是难受的慌。这会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赶紧躺下睡觉。孟执愿意给她吹头发,她没有不乐意的理由。吹风筒的噪声不大,暖洋洋的风吹过头皮,让江拂更添一分困意。她索性闭上眼,在入睡的边缘徘徊。困得很了,连孟执吹了多久都没有印象,停下的时候,她才勉强打起一点精神。长发已经吹得干透,柔顺黑亮,孟执情不自禁地抚了两下,看她犯困的双眼,道:“去睡吧。”江拂打着呵欠,从椅子上站起来,半眯着眼睛过去。孟执放好手中的东西,过去看她,她自己蜷在那里睡了。过了短暂的时间,孟执在她身后躺下。灯关了,卧室一片漆黑,显得他的声音更清晰了。“唐措跟我说,曲巍放话要让裴宿不好过。他已经去过裴家了,不管那边说了什么,曲巍都没松口。”裴宿二字一响起,江拂就醒了。她背对着孟执,安静地听着。孟执说完,又没接着说,等到江拂快忍不住了,他从身后贴过来,手臂将她的腰揽住。他的声音近得就在江拂耳畔,“这次的事我和唐措布局许久,以后裴宿应该会收敛许多,你不用太担心他了。”江拂忽然出声问:“包括曲枝吗?”孟执知道她能听见自己说话,所以才自顾自说这些。她会问和曲枝有关的问题,也在他意料之中。拿曲枝当诱饵,孟执确实事先知情。他提议和曲枝先说明白,毕竟裴宿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也能让曲枝做个准备。唐措当时什么都没说,孟执以为他知道了也就没管。但看今晚的情况,唐措并没有提前告诉曲枝。“如果你一定要问,那我的答案和之前一样。”孟执说。“我现在更想知道唐措之后会怎么做。”曲枝心性温吞纯良,今晚的事对她来说必定是个巨大的打击。今晚之前,唐措对她而言或许是和许多人一样的爱而不得。怎么料到,连这种爱而不得都是假的。江拂推开孟执放在她腰上的手,孟执却收得更紧,不过到底还在注意分寸,不会让江拂难受,只会让她脱离不开他的怀抱。孟执低头亲了亲江拂的耳后,说:“曲枝受伤并非他的本意,既然事情已经有个明确的走向,他大概不会再对曲枝做什么了。”“最好对曲枝来说是解脱。”江拂呵笑一声,瞌睡被赶跑不少。“你也要理解,曲枝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对曲巍来说是最后的希望,否则今晚的事未必能顺利解决。”提到曲巍,江拂就想到曲枝告诉她的。江拂越来越感觉,他们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可以什么都不顾。“曲巍当真是为了帮曲枝讨回公道吗?怕是同样想利用曲枝对付裴家。他跟曲枝要真有所谓的父女之情,就不会让她去。”江拂侧过身,由下自上地看着孟执,“你们这三个男人的戏码做的很足,裴宿知道你们这样煞费苦心,估计也会认命了。”孟执不想看见她用这样的目光看他,好像什么都看透,不屑地对他做出评价。孟执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喉咙干涩,“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一定要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吗?”“也不是,我就想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是我呢?你是不是也会答应让我过去当诱饵。”“情况不一样。”江拂拿开他的手,眼底的情绪很淡,“就算你这样说我也能猜出来,你明知道我今晚会过去,但一句话都不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碰上裴宿了,你们就多了一个群起攻之的理由?”不回她消息的举动,孟执早就不做了,所以他始终没有回应,江拂才感到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对。现在这样想想,倒是能说通了。孟执和她靠在一块,明明体温交织,话语却没几分温度。孟执说:“这是你的猜测。”“你也可以告诉我我猜得对还是不对。”江拂等着他的回答。可孟执消了声,片刻后,他才说,“我没有回你是因为我下午去见了易夕。”上次过后,江拂也没和易夕见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