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杯子喝了两口,孟执侧身对着她,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了?”江拂摇头,“没有。你放心,我少吃一点不会影响到孩子的。”“你可能想错了,”孟执纠正她的念头,“我是看你胃口不好。”“挺正常的,我这点反应还不算什么。”说真的,她怀孕后的种种反常还都是小事。主要就是睡眠和胃口上面,影响还不算大。也亏得没有反应强烈,不然她能不能忍下去都说不准。江拂又喝下半杯水,压了压胃里的不适,忽然对孟执说:“其实我现在是很想吃一样东西。”她想起来时街边的店铺里售卖的东西,太多了她都没有具体印象,但在孟执等待下文中她还是道:“棉花糖,我突然很想吃那个。”孟执的眉头皱起,不是很明显,但算是个变化了。好似为难。江拂便贴心地说:“没有也没关系,反正那东西,也不能当饭吃么。”她说话咬字很轻淡,尾音落下后,过了两秒,孟执捡起桌角的车钥匙,推开椅子离席。他一副要离开的架势,唐措就问他:“要去哪啊?”孟执没直接告诉,说:“出去一趟。”他临时有事都不是稀奇事了,其他人没在意。江拂托着下巴,稍显无聊地坐着。唐措的小女朋友悄悄拉了拉她的衣服,凑过来小声问:“小拂姐,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洗手间呀?我、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有点迷。”说话时江拂需要扭脸看她,就和唐措对视一眼。唐措对于她们俩说话没感觉,甚至都好像不太关心他的小女朋友。桌上另一个女人坐在她们对面,江拂挺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小女生,好说话的答应了。离桌后,江拂陪着她一块去找洗手间,她进去前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对江拂说谢谢:“姐姐,我叫曲枝。”说完转身进去了。江拂站在墙边等着,心里好奇唐措哪里拐来的纯情少女。装都是装不出来的那种,江拂很久都没见过这么纯粹干净的小姑娘了。瞧着么,和唐措完完全全是两路人。曲枝很快洗完手出来,很乖很老实地跟在江拂身边,江拂没忍住开她玩笑:“唐措从哪拐的你啊?”曲枝的脸红了红,变化很快,腼腆又认真地解释道:“不是他拐的我,是我要跟着他。”:雨江拂敢百分百地保证,曲枝说的这个“跟着”,绝对就只是字面意思。她就更想知道了,曲枝跟唐措的事。“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块的?”江拂觉得自己该问一个重点问题,“你多大了?”曲枝比江拂矮,又穿的平底鞋,看着矮了有半个头。“我十九岁,”对于江拂前一个问题,曲枝很仔细地想,“我跟他在一块的时间也不长。”江拂猜着也是,不然不可能一丝丝情况都没透露出来过。曲枝又说:“不过我喜欢他很久了,他不是很喜欢我。”江拂抱歉地想,这种问题她给不了有用的帮助。她好像,就没怎么正儿八经真真正正喜欢过一个人。不过出于对曲枝的喜欢,江拂安慰性地摸摸她的头。两个人回到餐桌上,曲枝还没坐下就被唐措喊着到外面去了。江拂就只能一个人干看着其他几个人说话。时不时拿手机回回信息,计算着孟执离开多久了。过了许久,曲枝跟唐措一前一后的回来。曲枝眼眶红红,眼皮耷着,和之前的沉静内敛相比,多了分显而易见的难过。唐措没坐下,在曲枝拿上自己的包后,唐措说:“外面下雨了,我先送她回去,改天再聚。”“送完再来不就行了?”“她家住得远。”唐措打过招呼后,带着曲枝驱车离开。曲枝走前,还跟江拂摆了摆手。江拂离落地窗近,听到唐措的话后往外面看了眼。雨势不是很大。她撑着脸想孟执这会儿在哪呢。人不多了,这一顿进行得收敛,岳阳连酒都没喝多少,就散了场。孟执还没回来,最后剩下岳阳跟江拂在。岳阳想抽烟,跑到门口站在那抽。他喝了酒又体温稍高,外面的自然风凉凉的吹着舒服,他看着外面下着的雨,问江拂:“孟哥干嘛去了?”“不知道呢,”江拂耸肩,提议道:“你要走吗?我可以送你。”岳阳瞧她染着笑,总有些不怀好意的意味在里面,想也不想地拒绝,“不了,我又不急着回。我醒醒酒,想回可以叫代驾。倒是你,你要是走了,孟哥回来找不到人岂不是要拿我撒气。”江拂否认,“也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