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咋跟你闺女一样,不就是几根白头发,谁还不会长似的,看把你们愁的,我身体好着呢,每年定期体检没事儿,要是不长白发和皱纹,那我岂不成了老妖怪?”她自己还是很重视健康的,要是真有哪里不舒服,她早就发现并治疗了,哪用得着他们这么操心。
“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清音点点头,考试和要人的事由卫生厅出面,同时会给她安排组建一整个领导班子,清音确实能休息一段时间了,要是啥都她亲力亲为,那还要同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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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清音也没出诊,在家里躺了两天,又去野外散心几天,趁着天气好,万物复苏,带鱼鱼去外头放风风也挺好。
她们先是去顾舅舅家住了两天,又去七里乡找兰花住两天,顺带也考察一下逍遥茶茶厂的情况,最后祖红和洪江邀约她们去小喜村住几天,清音就答应了。
谁知刚到洪江家没多久,就听见村里的广播在问:“喂,喂,喂,村口的车子谁家的?王双强突发疾病,需要马上送医院,谁家的车子帮忙送一下?”
这辆车子还是顾安当年买的破吉普,经过父女俩修修补补,居然还能开,要是被交警看见都得被强行报废的,开上路速度就跟自行车似的。清音寻思就这速度送医,怕是要误事,连忙让洪江带路,去王双强家看看。
“婶子,双强这是咋啦?”
“哎呀别提了,刚从矿井上来,回家吃了碗面就说肚子痛,我还问要不要给他找一支藿香正气水,一下子就叫不答应了呀,车子是你们的吗,能不能麻烦……”
清音跟着洪江,径直走进屋里。王家屋里没一件像样的家具,窗户上连窗帘或者报纸都没有一张,吃饭的碗也是缺了好几个口的土碗……在这个年代,清音已经很少能见到这么“家贫如洗”的屋子了。
而一名三四十岁的男人,正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面色惨白,跟见鬼了一样。
“他们矿上前几天刚死了人,死的还是双强一个班的工友,这不会是冤魂作祟吧?”王双强的母亲连忙就要拿菜刀和桃树枝在屋里拍打,把“厉鬼”打出去。
清音见王双强瞪着眼,白着脸,双手一直捂着裆。部,神情惊恐不已,整个人仿佛被什么抽走了魂魄,嘴唇蠕动着:“没了,牛、子没了,全没了,我变太监了……”
“我的儿啊,你说啥胡话呢?”王母也顾不上驱赶“厉鬼”,慌忙去拉儿子的手。
可王双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被厉鬼附身,却仿佛感觉不到,原本只是捂着那里,感觉到有人来拉,立马改捂为脱,手忙脚乱的脱裤子。
王母阻拦不及,只听“划拉”一声,裤子落地,众人就看见,他下面,却是光秃秃平坦坦一片,啥也没有。几个孩子被祖红留在家里不许来看热闹,在场的都是已婚人士,任是谁都知道,这个样子不对劲。
成年男性可以小,但不该是这个样子。
王母呆愣片刻,“我的儿啊,这这这……我眼睛没花吧?”
“你以前那么大个牛、子呢,还有那么大两个蛋,怎么,怎么就……哎哟喂,老天爷啊,你是存心要让咱们老王家绝后啊!”王母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农村妇女,说话也比较简单粗暴,但事实确实如她描述一般,三件东西都不见了!
本来,村民们本着来看看王双强的情况,要是能帮上忙就搭把手的目的,谁知道刚走到他们家门口就听见这么一句,顿时都炸炸锅了!
“双强的牛、子没了!”
“啥?”
“那个没了!”
“连蛋也没了!”
“啥?那不是成太监了吗?!”
“可我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下河洗澡,他长得挺正常啊,咋说没就没了?”
“双强这都啥命啊,这么大年纪找不到对象,好不容易定亲了,结果女方去城里打工一去不复返,还把婚退了,现在倒好,不仅娶不到媳妇儿,还连命根子和卵、蛋都没了。”
“嘘,少说两句,以后这谁家闺女还敢嫁他啊?”大家既同情,又十分好奇,人的东西不是长出来就定型了吗,咋还会忽然没了呢?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清音却注意到,在这么嘈杂的声音中,王双强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瑟瑟发抖……然后,没多久,人不抖了,脸色逐渐恢复,那个地方也慢慢的“冒出来”了。
清音不好开口,给洪江使个眼色,洪江也发现了,连忙说:“婶子别哭了,双强没事,你看,它,它们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