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老母鸡换出去,还有一只白毛乌骨鸡,顾大妈手起刀落几下收拾干净,清音就负责炒。顾家母子俩也喜欢吃重口的,清音就用大酱炒到金黄酱香,再把半干的木耳蘑菇加进去,等鸡肉脱骨了,再加必不可少的土豆和青菜。
一下子,一只鸡就变成满满一大铁锅啦,鸡肉酱香软烂,蘑菇和土豆吸满了饱饱的汤汁儿,咬一口都是浓浓的香味儿——
“唉呀妈呀,真香!”刚子的筷子一下比一下快。
不过,他也是有心的,那么快的速度还能保证不夹好肉,只夹鸡脖鸡脚和蔬菜。今儿安子哥的大日子,叫他来是看得起他,他得有点眼色。
“我就说来顾大妈家准没错,这一下就让我碰上好吃的。”
“好吃你就多来,都是音音做的,我可没这手艺。”顾大妈把鸡腿夹进清音碗里。
清音也不客气,她知道顾妈妈就是这样的老人,你跟她客气她还不高兴,就是爽爽快快接下,开开心心的吃进肚子里,她才高兴。
“好嘞,正好我乡下亲戚也给送了两只公鸡,明天我拎过来,麻烦小……呸呸呸,是嫂子,嫂子一起做了呗?”
他话刚出口,所有人都愣了,谁都知道清音以前多讨厌顾安,尤其是别人一提她将来要嫁给顾安就会哭得喘不上气。今天这证领的,让人大跌眼镜。
顾大妈心里更是打鼓,她知道清音是为了拿回嫁妆才跟儿子结婚。她就怕这场胜战的庆功宴,会变成他俩的散伙饭。
谁知,清音却没反驳,只是淡淡的“嗯”一声。
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跟顾安合作,真的受益良多。
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她知道什么叫合作,什么叫利益最大化,她曾经因为没有帮手而夜不能寐,曾经因为没有可信的合作伙伴而被逼得按兵不动,可现在,有了顾安,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他有智慧,有人脉,他们还有共同的敌人。
“谢谢你。”
吃过晚饭,刚子一脸苦色帮着洗碗,他一个单身汉,碗都是两三天吃到实在没碗了才会洗一次。
当然,他的洗碗方式也很粗暴,就是冷水里加肥皂碎屑,丝瓜络,猛刷,然后不洗碗底,也不会多漂两次。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自从被清音说过后,顾安实在是没眼看,“边儿去,你这洗不干净。”
“咋就洗不干净,以前都这么洗的啊。”心里吐槽,安子哥真是,婚是上午结的,脸是晚上变的。
“安子哥,晚上要不兄弟们给你和小……呸呸呸,和嫂子闹闹?你们这证扯的还挺突然,咱们都没准备,不然高低得给你们布置一下婚房,办顿酒。”
既然清音说自己不介意把跟他“结婚”的事说出去,他也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不然显得不够男人。顾安沉思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酒先不办,你也先别声张,以后少不了你。”
这年头先扯证后办酒的也多,大家都是工人阶级,工作重要,就是不办酒直接住一起的也不少,没谁会说闲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点憧憬那画面,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来他和清音的新房里,给他们闹洞房……呸呸呸你想啥呢!
“安子哥你脸咋这么红,很热吗?”
“滚。”
倒是刚子依然不知死活的蹦跶,“诶我说安子哥,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摸头发啊?”一晚上少说摸了几十次吧,也不怕薅秃。
顾安手里的碗一滑,面上依然淡淡的,“老实说,我这头发,不傻吧?”
“嗯?太短是有点傻,咱们一起留的三七分,怎么你就变卦了?”不过,侧身一看,是挺精神,挺帅的,就跟个当兵的一样。
哪个男孩子不想当兵呢?当年要不是被顾大妈以死相逼,安子哥现在都在部队呢!
顾安不说话,但很明显,洗碗的速度加快了。
他对以前的装扮说不上多喜欢,而且青少年时期总是有点傻气的,大人们越是批评的他越是要尝试,这次换发型单纯是上次清音说他头发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