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话费用对他来说确实不算轻松,但也不是拿不出来,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了以后也能再赚。
张长苏道:“我可以给你开方子缓解病情,但是对右侧膝关节的作用不大,只能稍微缓解一下疼痛,痛还是会痛的。”
年轻男子听完蹲了下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爸,咱们做手术吧,就做右边膝盖,左边听你的保守治疗,行不行!”
两个助手也很懵,他们从双方的对话之中已经明白了,这个患者的情况确实就和张长苏说的一样。
其实他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见过厉害的老师只需要一摸脉,就能把患者的病情说的清清楚楚,并且告诉还告诉他们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而是作为一个中医必须学会的技能,每个人都能学会,但实际上就是……人和人真的不一样,他们就是学不会啊!
眼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又见张长苏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两个助手迟疑着开口劝说道:“是啊老先生,您才不到七十岁,现在的人活到八九十都是平常,您别想着忍,忍十几年二十几年也太痛苦了,您自己痛苦,您的子女也会一直担心您啊。”
虽然他们刚刚没有明确的诊断,但膝关节软骨磨损到完全剥脱的程度会有多痛苦,他们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不能相信有人能忍着这样的痛苦十几二十年。
听到他们这样说,老人的表情也明显的迟疑了起来。
实际上他才是最了解这种痛苦的人,以前还能忍,但最近确实是有些忍不了才把儿子叫回来,想象一下这种痛苦还要持续十几二十年,老人也确实感觉……大概是受不了的,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他迟疑地说道:“不是还有止痛药吗?”
张长苏道:“止痛药的镇痛时间是有限的,药效过去之后该痛还是会痛。而且止痛药也会产生耐药性,吃多了之后效果也会越来越差。而且止痛药也有副作用,不能当饭吃。”
张长苏是赞成止痛药该吃就吃的,虽说确实有一定的副作用,其实不长期服用的话,副作用是没有那么大的,基本上也不会造成永久的影响,当然滥用止痛药肯定不行。
如果老人是想要接下来的余生一直吃止痛药度日,显然也是不太可行的。
老人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迟疑了,但最后他还是没有松口,说道:“医生,你给先给开药吧,要不要做手术,我回去再想想。”
张长苏也没有劝说,一边给他开药,一边说道:“我先给你开一周的药,按时吃明后天就能感觉到左侧膝盖的疼痛缓解,但对右侧膝盖作用不会太大。一周后如果我还在医院坐诊,你们可以直接过来,如果我不在了,你们就挂谢继东主任的号。”
谢继东是市医院中医科的主任,张长苏和他交流过,觉得对方的医术和自己比起来基本上是不相上下的,他之所以能治好高血压而谢主任治不好,单纯只是因为药不同而已,把后续治疗交给谢主任张长苏完全放心。
但患者的儿子明显更信任张长苏,听到他这样说连忙追问道:“医生,您不是在市医院工作的吗?”
张长苏道:“我只是应邀过来市医院坐诊几天,暂时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离开,但肯定不会太久。”
患者的儿子继续追问道:“那您平时再哪里坐诊?我们可以继续去找您看吗?我不是不信任谢主任,就是这个是不是不换医生会更好一点?”
张长苏无奈地道:“我平时住在山上,山上没有修公路,车子开不上去,你父亲的病情也没办法爬山。”
患者的儿子并没有放弃,道:“那您愿意出诊吗?我们可以出出诊费。”
张长苏委婉地道:“我住的比较远,来回一次很麻烦路费也不低,你们的钱不如留着给你父亲做手术。谢主任的医术不在我之下,你们找他治疗也尽管放心。”
【作者有话说】
事情终于确定下来了,昨天烦躁的,今天立竿见影的上火了。
约会
刘星泽来了有几分钟了,一直等到张长苏把父子两劝走,这才敲敲门进入了诊室,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师兄,我来接你下班。”
张长苏看了眼时间,站起来走到刘星泽身边就闻到了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淡淡的血腥味,问道:“去做手术了吗?”
刘星泽眉眼弯弯,点头道:“是啊,下午跟马主任做了两台肝切除。师兄呢,还顺利吗?”
好久没有做这种开腹的大手术了,刘星泽做得还挺开心,此时心情非常不错。
和那些腹腔镜的手术比起来,刘星泽还是更喜欢开放性的手术,感觉操作起来更加放得开,更舒服。
张长苏淡淡点头,道:“还不错,没遇到什么麻烦。我先去办公室交接一下,然后就可以走了。”
其实也没有太多需要交接的事情,就是下午有两个必须住院的病人,他不是本院的医生当然是不可能管病房的事情的,但相应的交接也得做,免得在病房的管理上出现问题。
其实他一个非本院的医生,本来也不应该收住院病人的,但来门诊之前谢主任就跟他说过中医科的病房空置床位比较多,所以如果有需要住院的病人,他可以收进来没关系。
这倒也不是专门给张长苏的特权,实际上因为中医科需要住院的病人很少,病房常年不满,因此中医科所有有门诊资格的医生,都是可以放开了收病人的。
毕竟病房空在那里,总是被其他科室借过去用,谢主任心里也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