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佩剑。
在苏隆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身体骤然脱力,从马背上摔落。
能以一敌百的大主教,在面对一人时,却输给了轻敌。
漫天沙尘随着魔力消失而落地,城墙上的士兵惊魂未定,只见雪原上伫立着一大片冰冻的雕像,稍远的敌军纷纷勒住缰绳,吓得掉头后撤。
白恩缓缓移动步枪,对准了敌方将领。砰——!
子弹破空而出,又是一枪。
邻邦的将领坠马翻滚,还没弄明白情况就断了气。跟在将领身后的骑兵立刻跳马投降,在地上跪了一片。
白恩收枪,淡淡一招手,示意己方士兵过来押人。
守城之战告捷,白恩回到城务所。
达伦将军一边担忧地看着他,一边叫来军医给他检查伤口:“您有些太冒进了,万一苏隆留着后手怎么办?”
白恩道:“不会。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
他脱下衣袍,在军医的指挥下露出半边肩膀。
伤口很细,只破了一点皮,但军医不敢懈怠,清理之后又给他缠上纱布。
白恩默默看着手腕上的银环,眼底有一种泉水似的波动。
他分明记得,那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血刺挺粗,他在端枪时就已经做好了肩膀被割裂的准备,却不知为何,血刺在接近他的瞬间,手环发出嗡鸣,血刺顷刻削减了一半粗细。
达伦松了口气:“还好伤得不重。”
白恩轻抚银环,抬眸道:“我要在招募军这里立威,必须冒进一些,将军见谅。”
达伦摆了摆手:“先不提这个,殿下,瞭望塔传来消息,都城那边黑云滚滚,出现了不祥之兆,您可要去看看?”
“都城图朗?”
听见这个地名,白恩忽然想起昨日黎明,陆希问他,是否了解图朗的祭典。
白恩心中隐隐不安,没等军医给他系好绷带便站了起来:“去瞭望塔看看。”谁知刚起身,他眉心忽然浮现冰纹,几乎在瞬间蔓延到他的脖颈及后背。
“殿下!”
白恩晃了一下,被达伦一把扶住。
“是霜雪幼苗。”白恩撑住桌角,遍体冰纹闪烁蓝色幽光,“它在靠近我的诞生之地,成长速度加快了。”
达伦惊道:“诞生之地?您是说它在神树附近?”
“也可能是深渊。”白恩凝眉。
深渊,就在神树脚下。
陆希头顶的日辉宝石忽然熄灭了。
他前一刻正在研究壁画下的石锥,那似乎是绘图者的工具,其中蕴含的执念使他听到了和“吞噬者”一模一样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