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夫人盛情。”封公公含笑婉拒道:“咱家还须回宫向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复命,不宜久做逗留。”说着,笑看向衡玉,抬手道:“吉二娘子若是得空,明日即可前往东宫为嘉仪郡主授课。”“是。”衡玉应下,行礼恭送:“辛劳公公走这一趟了。”吉家众人将一行宫人送出前厅。吉南弦在经过妻子和妹妹身侧之际,摇头哀叹了一声,小声道:“大中午的便要庆贺,存心要落下我是吧。”“行了,会记得给你留些酒菜的。”喻氏心情颇好,很是贤惠地道。吉南弦又叹一声,却也是笑着离去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宁玉等人便欢欢喜喜地忙碌了起来。“让人将这些束脩,都送去小玉儿院子里。”孟老夫人含笑交待。衡玉却道:“祖母,我想送去祠堂里摆起来可好?”她自知区区小事不宜自满,日后要走的路还极长——然此事于她而言,意义匪浅。她想同阿翁分享。孟老夫人深深看着她,含笑点头:“好。”东宫来人奉太子之命前去延康坊吉家送束脩的消息很快传开,且在京师内惹起了一番不小的震动。昨日姜府之事,不少人固然已有耳闻,但多是当作不知真假的新鲜事来听一听,或是存着观望的看法。然而此番束脩六礼已然送去了吉家,便是证实了嘉仪郡主要认吉家二娘子做老师之事……不,是已经认了!“简直胡闹!”“据闻那吉家二娘子不通女红,不守闺阁之仪,全无可取之处,且又是尚未婚嫁的小小娘子,怎可让她去教养嘉仪郡主!”诸多士大夫听闻此事,可有新衣没有“不好说……”白神医摇摇头。衡玉见一眼左右,见无人,皱眉压低声音问:“莫非不是病,是毒?”能称得上古怪二字的,她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便是中毒——“暂时还说不好……若说是毒,那这毒性也太轻太缓了些,且也不至于伤人性命……那这下毒之人目的何在呢的?”白神医凝思一瞬,又道:“或还有一种可能,这些年来这位长公主殿下必然没少服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也或是药毒沉积、药性相冲所致……往年服过的方子,可都还留着?”“我需得去问一问殿下和其蓁姑姑。”衡玉皱眉思索道:“医治殿下的大夫,除了宫中医官之外,大多皆是我寻来的……虽说有些是江湖郎中出身,可但凡是拟了方子出来的,皆会交由医官确认无误之后,才会给殿下服用……按说不该出现药性相冲的可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