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想听,那回头便说一说。”二人边走出亭子,边说着话。见二人走过来,姜雪昔便上前两步,朝嘉仪郡主福身,正要出于礼数邀对方往花厅去时,只听那小女孩在前头语气愉悦地说道:“今日能得偿所愿,也是借了姜姑娘的光呢。时辰不早了,便不打搅姜姑娘庆生了。”得偿所愿?姜雪昔有些好奇,但并不多问,只道:“郡主若是不着急,不如留下来用顿便饭。”“不叨扰了,且还有事须得赶回宫中呢。”嘉仪郡主婉拒罢,朝衡玉甜甜笑道:“老师,嘉仪便先回去了。”四下倏地静住。衡玉福身:“郡主慢走。”众人强压着眼中翻腾,神色各异地跟着行礼:“恭送郡主。”直到嘉仪郡主带着宫娥走远了些,四下才蓦地炸开了锅。方才嘉仪郡主那句“老师”,她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嘉仪郡主此行,竟是……拜师来了不成?!姜雪昔也觉讶异,但相较于其他人,又没有那么吃惊。她只是笑望着衡玉,道:“吉小娘子,咱们去厅中吧?”衡玉点头,与她一同慢慢走着。此时正值金乌西坠,漫天绯红晚霞被春日暖风揉乱,漂浮在天际边。“明日必是晴空万里。”衡玉看着晚霞,一双眼睛被映照得格外明亮。“是啊,明日是个好天儿。”姜雪昔的声音是久病的柔弱,此时却仿佛感同身受了衡玉的愉悦之情,语气里也多了份少见的笃定:“吉娘子如明珠,今遇得识珠之人,便亦是明日可期。”衡玉闻言转头看向她,笑道:“借姜姑娘吉言。”有些话不必多言,人与人之间也不一定就要如何熟悉,只一个眼神,仿佛便自有感应。有些贵女刻意慢下了脚步,走在后面低声议论起来。“……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嘉仪郡主!”“自古以来,宫中教导皇子郡主们的老师,哪个不是进士出身的清正之流?”“总不能因为吉家出过一位太傅,便这般胡来吧……”“许是小郡主年幼不懂事,自作主张胡闹呢?太子殿下未必知情……”“说得也是。”“过两日且留意留意风声,她答应得这般快,说不准到时还有好戏看呢……”“不过左右也是个郡主而已,到底不比皇子皇太孙,挑选老师之上兴许也就没那般重的规矩……”“可嘉仪郡主怎就独独选上了吉家娘子呢?难道她不知道……”“小孩子嘛,总是贪好新鲜的。”身边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马映柳回过神来,忽然“啊!”了一声。“作何一惊一乍的?”马映月皱眉看向她。“原来方才那是敬师茶!”马映柳哭丧着一张脸道:“我做不成吉姐姐的他是否平安?听得此言,衡玉心中难免有一瞬间的揣测。但并无犹豫。她今晚既来了,便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衡玉随着那名女使离了席,朝姜雪昔的住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