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离谱的是,哪怕梦境中途断了几次,每次闭上眼还能完美无缺地续上。
于是他被迫沉溺于这个梦境里,独自走了一段往事。
梦境里的内容其实是件小事,小到宋卿根本没有刻意去记忆,但一回想起来,却发现在潜移默化里,他早就将其深深牢记。
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普通而平凡的时间段,在混乱而喧杂的灯红酒绿里,周围人顺手揩了他一把油,拍拍屁股捏捏腰什么的。梦里的自己格外烦躁,但无可奈何。直到一只手向他袭来,却并非想要吃他豆腐,而是小心而拘谨地捏了捏他的指尖,特纯情。
更纯情的是,梦里的自己就这么被哄好了。
解放
宋卿醒来时已经不在酒店的水床上,而是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几乎是立刻就惊吓得没了睡意,警惕而紧绷地四处张望。
直到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带着格外熟悉而特别的味道。
是阮君。
紧绷的神经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忽的放松,一股慵懒的睡意再次席卷而来。
他这才注意到,在他旁边将脑袋蒙在被子里的阮君。
“不困吗?”阮君闷闷地问。
“还好。”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听着让人脸红心跳,也特难受。“……这是哪儿?”
“那陪我再睡会儿。”阮君将他往下拉,伸手紧紧箍住他的腰,戏谑地笑道,“我的地盘,进来了就不许出去了。”
明明挺霸道的一句话,却让宋卿这个性子刚直而反骨的人松了口气,轻轻笑了。
回来了。
可算回来了。
总算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宋卿由着他抱,明明满肚子的疑问也没问出口,只是觉得阮君很累,现在只需要休息。
他将单方面拥抱的姿势调整了下,改成了相拥。
于是这一个回笼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宋卿醒来的时候往旁边一摸,碰到一床平坦的被褥。
人呢?
宋卿迷糊着睡眼,撑着坐起来。
而拐角处的门口里走进来一个人,阮君拿着杯水进来。
早醒了啊……
说困的人不是他,睡的最死的人却是他。
端过来的水温度刚刚好,润了干涩的喉咙,让他好受多了。
宋卿喝完水捏着杯子,指尖有些泛白,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模样。
阮君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先发制人道:“哥,我不想提那些事,我也不想再发生一次这种事情了。能别问了吗?”
这句话把正在组织语言的宋卿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只好将杯子递给他,没什么起伏地应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