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左时焕关掉水龙头。
尽管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发烫,但应该是比之前要好多了。
然而。
当他一抬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湿哒哒的凌乱黑发散落,水珠滴湿了他的脖子、锁骨、白色衬衫,却遮挡不住遍布暧昧的吻痕,相反被打湿的白衬衫呈现半透明状,更隐秘更深处的位置也逃不过,隐约透出糜红色气的吻痕。
哪怕左时焕一惊后连忙收拢衣服,想着梳理头发和整理干净好衣服后,自我安慰应该会好多的。
但是……
根本就是是白费功夫。
镜子中倒映的自己,哪怕整理好衣服,竭力拉高衣领遮住那些暧昧的吻痕,仍然挡不住他那一张潮红的脸色。
垂下的额头发丝隐约露出的一双浅棕色眼眸微颤惊楞着,睫毛凝聚水珠,抿着唇还是微肿色气的红唇,仍然眼里满是羞赫春色,被水冻得冷白的皮肤呈现一种媚红,像是重重抹上一层胭脂。
外人一见就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左时焕立刻红着脸,转过头不去看镜中的自己,手撑着洗手台,低头懊恼羞耻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啊……怎么办。
就他现在这幅模样,怕是一晚上都不能出这个浴室门了,又会被顾烆再继续折腾调戏。
他总不能躲一辈子。
怎么他都是一个alpha,怎么能被顾烆吓得门都不敢出了,不可以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左时焕握紧拳头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鼓起勇气看向浴室门的位置,即将伸手拧开门把手。
即将拧开……
即将……
既……
左时焕眼睛直直发楞望着自己伸出来的手,无比奇怪自己的手怎么就动不了,仿佛僵硬了一样。
鼓起勇气尝试了好几下都无果。
最后左时焕扬着头,痛苦懊恼地阖上双眼。
这不能怪他。
一想到出门就遇到顾烆,就给他无比大的心理压力。
已经能想到顾烆那个混蛋。
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戏谑地挑起眉头,充满恶劣坏点子的黑眸一看到他的出现就亮得吓人,兴致勃勃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光是想到这一画面,左时焕已经被吓得心肝一颤。
他是真的没遇过顾烆这样子奇奇怪怪的混蛋,完全没有应对措施,仿佛顾烆做的一切都会出乎他的预料。
时常惊喜,时常惊吓。
反正被惊到的全部都是他。
这让习惯做任何事都井井有条和计划周全的左时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任何应对顾烆的措施,以至于总是苦恼思虑过度,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