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他祈求赢了。
“左少爷,你身旁的人是?”
一排守在酒店入口的警卫人员问道,怀疑尖锐的目光看向左时焕身旁不属于宾客邀请名单上的人。
顾烆也跟着心脏一紧,黑眸不由得看向一旁左时焕,心底升起一丝难以言表的妄想期待。
想知道对于左时焕来说他是什么人?
左时焕冷淡地说道:“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顿时间顾烆低下头,隐藏起眼底的不甘失落,将指甲掐入掌心的肉中靠着那一丝痛觉,才压下心里深不见底的汹涌和委屈。
认识的人?
只是认识的人吗?!
随便拉一个路人都可以说认识的人吧,对于左时焕来说他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事实也对。
毕竟今天是左时焕和其他人的订婚宴,他连一封邀请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还是误入了酒店现场才意外知道今天订婚的人是他。
顾烆垂下阴郁的黑眸,眉头紧锁,嘴角扬起一抹苦涩至极的自嘲笑容,却还是执拗不甘地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不放。
浓郁深沉的黑眸本该令人生畏可怖,却朦胧了一层隐忍委屈的水雾,仿佛让人联想到一条被主人抛弃的高大狼狗。
卑微偏执的姿态,不停歇地跟在主人身后。
高大的身躯不停地凶狠追逐着。
旁人看一眼就害怕,错以为这一只狼狗将要追上抛弃他的主人,露出獠牙狠狠咬上一口抒发被抛弃的怨恨。
其实只要看到这只狼狗的眼神,就知道这仅是一只什么都不敢做的卑微败犬。
怎么敢露出一点凶态?
自愿地打断了狩猎的尖牙利爪,甘愿驯服成一只家养的宠物狗,就算被丢一点残羹冷炙都心满意足,也在望着追逐主人的背影中永远患得患失。
就算最重要的人在订婚宴当天,轻描淡写地说他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顾烆一瞬间心堵到眼睛都红了。
向来自信到自负傲慢的帝国太子殿下,此时安静沉默得像嘴巴加上了一道锁,束手无策地什么都不敢做,将所有委屈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不敢向左时焕表露一点不满负面的姿态。
生怕左时焕会把他提前丢掉,也怕从左时焕口中听到更多伤人的话,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任由处置。
被拉着通过一层层酒店安保的关卡。
来到了一间酒店房间门前。
左时焕扫了一眼房号,通知酒店人员开门,不久后房门就‘咔塔’一声自动打开了。
本来左时焕应该进去的,却奇怪地迟迟没进去,最后转身看了一眼沮丧地低着头,垂下的硬朗黑发莫名透露着几分乖巧的顾烆。
左时焕眼眸微沉,抿了一下唇还是大步离开。
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顾烆黑眸一愣,抬腿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却不敢问一句话。
只敢悄悄瞄一眼左时焕的侧脸,冷若冰霜的神情像是在生气,时不时看着手表,却没有看一眼就在身旁的顾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