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歉意问:“但方才针灸时,他当众冷待你,生气吗?”
宋慎爽朗摇摇头,“一点儿没生气,我确实有过错。圣上关爱你,才会冷待我,于你而言,是好事儿!”
“可是——”
宋慎不愿对方歉疚,忽然打岔,抬手指向天际,“看,启明星!”
瑞王一愣,循声抬头,笑道:“还真是。真亮。”
宋慎扭头,凝视对方,目光深邃专注,“好看吗?”
“好看。”瑞王仰脸赏星,在灯笼朦胧光下,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远不如你好看。宋慎莞尔,触景生情,缓缓告知:“去年夏季,我回家乡办事,回师门老竹楼待了月余,有天夜里,我在露台上喝酒时,碰巧看见了一场流星雨。”
“哦?”瑞王饶有兴趣,“我在《左传》里读过关于流星的记载,却从未亲眼见过,不知它长什么模样?”
宋慎嗓音低沉浑厚,语含笑意,细细告知:“夜空里,无数颗星斜斜滑落,各自拖着一条长尾巴,密集如雨,陨如天火,灿若宝珠,光彩夺目。”
你可知那时,我多么希望,咱们是在一起的。
“民间称流星为‘扫帚星’、‘灾星’,认为它是不祥之兆,我却觉得它美极了。如果你在场,应该也会喜欢的。”
瑞王不禁神往,赞同颔首,“听起来确实美,可惜轻易见不着。‘灾星’一说属无稽之谈,世间有些人,遇见烦难便怨天尤人,甚至埋怨流星,何必呢?倒不如承认自己倒霉。”
“哈哈哈,言之有理!”
两人并肩站立,暗中十指交扣,同时遥望天际启明星,抓住难得的相聚机会,亲密谈笑。
宋慎不自知,用指腹摩挲对方手背,歉意道:“上次你的生辰,我本打算悄悄来都城看看你,谁知启程前夕,手头出了点急事,走不开,唉。”
“幸好没回来。”瑞王被弄得有些痒,抽了抽手,却被霸道攥得更紧了。
“怎么?不欢迎?”
“岂会?”瑞王回头望了望:随从们识趣,退得远远的,装聋扮哑。
他靠近些,耳语告知:“自皇后驾崩以来,朝堂暗涌一日比一日乱,后宫也不安宁,你悄悄回都,一旦被发现,敌方必将大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
宋慎郁闷叹息,随后,纳闷问:“奇怪,圣上病情忽然恶化,严重到了四肢发冷口不能言的地步,今晚为什么只有你、庆王和五殿下守着?其余皇子呢?”
“我们是被父皇的亲信秘密叫来的,其余兄弟不知情。”
宋慎略一思索,猜测问:“圣上亲信押了庆王赢吗?居然不知会大皇子?”
“你有所不知。”
瑞王无奈苦笑,透露道:“我告诉过你,圣上昨天傍晚发了一场怒,致使病情加重。唉,他正是因为贵妃动的怒,并迁怒于大皇兄。所以,近侍不敢知会大皇兄,怕圣上不高兴见。”
宋慎转了个身,背靠栏杆,面对面道:“哟,这倒是个好消息!但不知韩贵妃犯了什么错?竟惹得皇帝发怒,还连累了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