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
宋慎顿时皱眉,放下礼盒,严肃问:“哪儿不舒服?来,我把把脉。”
下人连忙摆好脉枕,瑞王伸出手腕,余光飘向礼盒,维持淡然神态,“老毛病了,夜里没睡好,早起便觉得胸闷气短。”
“最近可有按时服药?”
“自然有,一贯遵从大夫嘱咐。”
宋慎聚精会神,号脉毕,宽慰道:“放心,病情并未恶化。谁都有夜里睡不好的时候,大多不是疾病,而是忧愁烦躁,心事了了即可安眠,无需紧张服药。是药三分毒,能少用则少用。”
“行吧。”瑞王打量对方左臂,“你的手,如何了?”
“托殿下的福,痊愈了。”
“我看看,伤口恢复成了什么样?”
宋慎爽快挽起袖子,露出落下一块疤的左臂。
瑞王审视疤痕,叹了口气,“万幸,性命无虞。”
“宋某受伤,府上既送了药材,又遣人慰问,不胜感谢。”宋慎把礼盒一推,“故准备了一份小小礼物,聊表谢意,希望殿下莫嫌弃。”
“是什么?”
“打开看看。”
瑞王十分好奇,依言抽了红绳,解开盖子,掀开红布,“鹰?是你亲手雕的吗?”
“唔。”
瑞王难掩笑意,取出雏鹰,捧着仔细观赏,“这是只雏鹰啊,跟上次的大不一样,小巧精致,惟妙惟肖,比上次那个传神多了!”
“上次是雕着玩儿的,很粗糙。”
瑞王眼神清澈明亮,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鹰羽,“这个明显用了心。”
宋慎默认了,凝视认真观赏雏鹰的人。
“花了很长时间吧?”
“也没有,就养伤期间,消遣,解闷。”
“费心了,雕工真不错!”
“殿下不嫌弃就好。”
收礼者高兴,送礼者亦高兴,两人都掩不住笑容。
闲聊半晌,宋慎喝茶时,目光无意中一扫,发现书桌旁几上的花瓶内,清香鲜花中间,露出了红彤彤的糖葫芦!
“咦?”
“糖葫芦?”宋慎一怔,起身靠近数了数,“一、二、三……八串?莫非是上个月我带来的那八串?”
瑞王再度尴尬,语塞须臾,飞快换上淡然模样,慢条斯理说:“没错,正是你带来的。前阵子,本王心血来潮,照着画了幅画,画完便忘了它,下人也忘了收拾了。”
奴婢没忘,明明是您吩咐留着它,方便琢磨新画。因此,奴婢天天小心照料:融了拿去冻硬,糖稀化了重新裹……几个下人委屈垂首,不敢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