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错,知错。”
禁卫走远后,殿内走出一群人。
“琳儿!我的女儿,你死得不明不白,我、我咳咳——”惠妃憔悴不堪,眼睛红肿,嗓音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瑞王从昏迷中清醒后,强撑病体,特来灵堂送别胞妹,劝道:“母妃,节哀,您要保重身体,倘若哭伤了,妹妹的在天之灵恐怕难以安息。”
“我的女儿,我的孩子,死得咳咳、咳咳咳——”惠妃悲痛欲绝,嗓子哑得快咳血。
瑞王吩咐随从:“送娘娘回寝宫歇息,好生服侍,不得有误。”
“是。”宫女太监领命,连劝带哄地搀走了惠妃。
瑞王披着白披风,脸庞隐在暗处,目送生母离去后,凝望夜空,沉默不语。
须臾,两名太监拎着食盒找来,“公公,殿下该服药了。”
管事太监顿感头疼,捧着药汁靠近,小心翼翼说:“殿下,药熬好了。太医院又开了新方子,请您试试。”
瑞王转身,返回灵堂,看也不看汤药一眼,平静说:“先搁着,本王得办点事。二十多年来,什么新方子本王没试过?新方必定是镇静安神的,喝了便昏睡,废人一般,倒不如少喝,趁着清醒,多向长辈尽尽孝。”我自知时日无多,趁着清醒,设法惩治真凶,告慰妹妹亡魂。
“殿下,不能不服药啊!”
瑞王头也不回,太监提着灯笼侧方引路,灯笼光摇晃,照得他脸颊雪白,五官俊昳,宛如玉雕的人。
三日之后·清晨
宋慎带着朋友的千叮万嘱,踏进戒备森严的皇宫,遇见的第一个难题,便是病人抗拒庸医庸药。
庸医?庸药?
哼。
隔着房门,龙涎香气息飘了出来,宋慎看着紧闭的房门,挑眉问:“瑞王殿下……不肯服药?”
“倒也不是不肯,只是喝来喝去,总不见效,反而坏了殿下的胃口。”管事太监眼神狐疑,皱眉打量年轻的民间大夫,“宋大夫可有办法?”
不服药怎么行?办法当然有,而且不少。
只是,不知哪一个能让天潢贵胄乖乖服药?
宋慎忆起几件往事,肚子里的促狭坏水不由自主“咕嘟咕嘟~”冒泡,莞尔,“且让宋某试一试!”
入宫
宫里人注重稳当,一向信不过民间大夫,即使名扬四海的民间神医,在宫中看来,也比不上太医可信可靠。
何况,宋慎年纪轻轻,莫说头发没白,连胡须都没蓄,与传闻中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神医模样相差甚远。
若非庆王举荐,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大夫根本进不了宫门。
宋慎泰然自若,任由同行的太医和禁卫打量,目送管事太监踏进卧房,少顷,传出命令:“请宋大夫进来,为殿下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