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近前,余光扫过皇子们,悄悄给瑞王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瑞王与庆王并肩,不露痕迹地回视,忧心忡忡。
“宋慎,务必用心为圣上诊脉。”大皇子年逾而立,略发福,昂首挺胸,威严嘱咐:“办得好,重重有赏,倘若没尽心尽力,严惩不贷!”
二皇子乃皇后所出,唯一的嫡子,仅比庶兄晚出生几天,年龄相仿,体格相仿,精气神却远不如庶兄,眉眼间蕴含颓丧之气,郁郁不得志。他睨了一眼庶兄,淡淡道:“宋大夫不必害怕,尽力而为即可。”
大皇子春风得意,目不斜视,假装听不懂二弟指责自己威胁吓唬民间大夫。
宋慎落座,“医者的本分,草民一定尽力而为。”
他被迫接了个烫手山芋,无暇观察皇子们,全神贯注,开始给老皇帝号脉。
皇帝病榻前,知情人明白:除去犯了命案的八皇子,现有八名皇子。
其中,皇后母子属于嫡长势力,六、七皇子的生母乃皇后堂妹,一贯拥护嫡兄;
贵妃母子是庶长势力,曾拉拢了八皇子;
庆王与十二岁的九皇子是一母同胞,生母早逝,凭战功挣得夺嫡实力,得瑞王拥护;
五皇子是例外,性格极圆滑,一贯谁也不得罪,从未与兄弟交恶。
皇后贵妃和皇子们各怀心事,安静旁观,寝殿内鸦雀无声。
良久,宋慎深吸口气,把老皇帝枯瘦的手腕放回被窝,站起,转身。
“怎么样?”皇后迫不及待地问:“圣上的龙体……不要紧吧?”
怎么可能?假如是小病,太医院会治,何必连夜派禁卫找我?
宋慎叹了口气,歉意答:“请恕草民医术浅薄,无能为力。圣上的龙体,太医院最熟悉,依草民愚见,还是尽快请御医瞧一瞧。”
“什么?”皇后脸色突变,“你就没有办法吗?”
宋慎摇了摇头,“抱歉,草民医术浅薄,让娘娘失望了。”
“宋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贵妃的脸色也变了。
大皇子不悦,狐疑质问:“你连瑞王都能治好,为何对圣上束手无策?是没用心?还是故意推托?”
宋慎面不改色,正欲应答时,瑞王却忍不住了,跨前几步,帮腔道:“大哥误会了,宋大夫绝不会故意推托的。看来,还是得召集太医,集思广益,兴许能商量出好办法。”
“哦?”
庆王正色道:“四弟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