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好的就是携天子令诸侯,当摄政大臣。虽然那身龙袍没在身上,但其实已经是无冕之王了。何况朱骏安也算是听话,一直忍到张居廉死后才开始发作。所以张居廉从来没想过要谋反。
这些东西她能想到,陈三爷也一定能想到。
顾锦朝问道:“……但是我看张居廉没有要谋反的样子,这又该怎么办?”
“他不反,那就逼他反。”陈三爷还笑着,语气却冷下来。
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张居廉对他如此,他要是不还手也太对不起他了。
既然到了时候,那就看谁胜得过谁了。他还从没有被人逼到这地步过,也许张居廉还觉得他温和听话,不知道把人逼到极限的时候,事情会变得相当可怕。
……
没过几天,陈二爷就从陕西回来了。国子监也下了学。
听说母亲生病了,陈二爷也很担忧,回来之后连衣裳都没有换一身,直接去看了陈老夫人。
他是陈老夫人养大的,自然最惦念陈老夫人的恩情。
他听说了陈四爷的事后大为吃惊。等陈三爷下朝回来,直接找了他过去商量事情。
顾锦朝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她把年关祭灶的事情打点好了,忙了大半天才去看陈老夫人。陈老夫人那里倒也不孤单,几个曾孙辈、孙媳妇整日的陪着她说话、打络子玩。她只看了一眼,外院回事处又来人喊她,又不得不先离开。
陈老夫人让丫头给她抓了一把冬瓜糖,让她拿着路上吃。
顾锦朝用手帕包着一把糖,有点哭笑不得。
她又不喜欢吃甜的,何况冬瓜糖的味道又甜得发腻。
顾锦朝拿着糖从半竹畔里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一道高瘦的身影。
她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陈玄青怎么回来了!
她身边的丫头婆子却俱停下来给他请安,他走进了顾锦朝才看清楚,穿了一件青色右衽圆领官服,人比原来黑了些,好像也成熟了的样子。他看着顾锦朝良久才低下头,拱手向她请安:“一年不见了,母亲人可好?”他顿了顿,“晚雪来信说,母亲给我添了个幼弟,弟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