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坐得真窝囊!朱骏安心里很屈辱。他连个臣子都召不过来!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甜味,喝了一口就把银耳汤放在旁边,继续看书算了。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陈彦允就过来了,张居廉竟然也跟着来了。
“微臣和张大人议事过晚,来得迟了一些,还请皇上见谅。”陈彦允拱手道。
朱骏安清秀的脸庞露出笑容:“我的事是小事,迟些时候问也没有关系!倒是没想到张大人也跟着来了,张大人最近来得少,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张居廉站起来拱手:“皇上要是想念微臣,随便叫人来唤一声就可以了。今天微臣也是想来看看,皇上的书读到哪里了,听说您前几天在读《吕氏春秋》?”
陈三爷也坐下来,喝着茶听张居廉指点朱骏安读书。
昨天他才和大理寺卿监审谢思行那伙人,谢思行等几个判了斩首,其他判了流放。今天张居廉找他就是问这件事,虽然有十多条人命在上头,但毕竟只是个小案,张居廉大可不必过问。他却和着自己说了半个时辰,到朱骏安这里来可不就已经晚了。
张居廉站在朱骏安身侧,鬓边发白,浓眉长入发鬓,不怒自威。
“……‘尝得学黄帝之所以诲颛顼矣,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为民父母。’盖闻古之清世,是法天地。皇上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朱骏安脸发红:“我才刚开始看几日,哪里懂是什么意思。”
张居廉笑道:“臣原来教皇上读书的时候,皇上就是这个性子。读书的时候不通其义,又怎么能把书读好呢,您说是不是?这句话是以黄帝教导颛顼为榜样来说的道理,上有天,下有地,只要按照天地的准则治国,就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朱骏安只能点头。
张居廉收回手喝茶,笑着看向陈彦允:“可见他没把你教得好啊!”
陈三爷又站起来,淡笑着谦逊道:“我和老师比自然是远远不如的。”
张居廉也淡淡道:“你那是客气话,当年你中探花的时候,可是名动北直隶啊。”
他一低头,就看到朱骏安的书案上摆了碗银耳汤:“我看这汤都冷了,皇上怎么不喝呢?可是不合胃口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