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陈彦允所作的!
她刚才竟然批评陈三爷的画,还被人家全听了去!
顾锦朝也觉得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
她刚才说‘会当凌绝顶’虽然大气,但放在普通读书人身上,却显得虚浮。
但作画的人可是陈三爷!能以而立之年进入内阁的,陈三爷是第一个。如今满朝文武,分属于张居廉一党的,谁敢小觑了陈三爷!对于他来说,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算什么?
青蒲见顾锦朝不说话,就小声问道:“这位陈大爷也不知是什么来历,表老爷竟然这样慎重……小姐,不如咱们先去和太夫人说了这事。”
顾锦朝也觉得奇怪,不过是陈二爷的庶女出嫁而已,犯不着陈三爷亲自来一趟。他为什么要来纪家?
锦朝一边往东跨院走去,一边想陈彦允的事。
虽然她前世嫁给了陈彦允,但是这个人她真的不了解。她熟悉陈三爷,说不定还没有熟悉陈玄青身边贴身丫头的程度深。前世陈三爷娶她过门后,来她那儿也不多,渐渐的更是一次都不来了,那时候自己正是求之不得。印象中只记得他是个不太爱说话,性子挺温和的人。
他和叶限不一样,如果叶限是把开锋的剑。他就是收鞘的刀,连锋利都是不动声色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和陈三爷打交道比叶限困难多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一张温和的脸皮下面藏着什么。
锦朝觉得自己那两句话,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一种夸奖吧。人家陈三爷一个朝廷大员,内阁学士,也不会跟她计较那两句话的。想过之后便觉得安心了些。
她回去和纪吴氏说了陈三爷来过的事,纪吴氏也十分慎重。“……不过是个庶女成亲,陈三爷怎么会突然过来!”他可不是什么闲散老爷,而是内阁大学士,如今正是新皇登基,改朝换代的时候。纪吴氏想着忙下了罗汉床穿鞋,又叫了宋妈妈一起去西跨院的宴息处。
锦朝也想去看看,她对于陈三爷,心中始终有个疑问。
她跟在纪吴氏身后去了西跨院,等到了宴息处,她从偏门进去,才在偏门的幔帐下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