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一愣,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因为还没适应手指上多出来的戒指,所以他总会在不经意间去转动它。
哦,宋磬声反应过来了。
他问道:“军队不让带首饰吗?”
宋磬声隶属后勤,后勤不管这个,不耽误工作就行,可江凛却闷不做声地默认了。
宋磬声领会了他的意思,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会摘下来的。”
在心口堵了数小时的气忽然就顺了,江凛瞬间神清气爽,语气也温和多了,“吃饭吧。”
宋磬声道:“麻烦你了江队。”
这声客气的道谢瞬间拉远了他们的距离,江凛正要往床边坐,听见道谢的同时立刻站直了身体,将手里拎着的粥放到了床头柜上。
宋磬声其实不太饿,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不管他想不想吃,想要早点痊愈,不再给别人带来麻烦,他就需要进食。
江凛抱臂倚在窗台前,冷眼看着宋磬声笨手笨脚地拆封盖,扶着盒身的左手刚一用力,输液管就回了三四厘米的血。
“啧。”江凛真觉得自己像随手捡了个祖宗,管了糟心,扔着不管也糟心,他捉住宋磬声的左手腕放回膝上,替他掀开了盖子。
“谢……”
宋磬声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江凛冷冰冰地截断了,“免了。”
宋磬声闭了嘴,舀起一勺掺了红糖和红枣的黄米粥。黄米比小米更适合病人,可在边防,黄米也比小米更难找,而他手里这碗粥一看就是现做的,能在短时间内熬一锅粥,估计用了高压锅。
米粥稠绵爽口,红枣去核又剥皮,再加上甜而润口的红糖,哪怕宋磬声再没胃口,也将一碗粥喝尽了。
味道如此熟悉,食材又处理得这么仔细,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粥是江凛亲自熬的。
他不是……最讨厌做饭吗?
宋磬声有些茫然。
江凛厨艺好,但他从不主动做饭,每次都拿做饭当鱼饵钓宋磬声上钩,非得三催四请才能进厨房。
现在这是,转性了?
他不着痕迹地看向江凛,可视线刚瞄过去,江凛却幅度很大地将头转了过去。
宋磬声拿不准他的态度,但也知道他不想听自己道谢,只能换了个说法:“江队,等我病好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可他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江凛非但不领情,说话还很不客气:“你当这里是帝都?边防可没有专门服务你的厨子。”
宋磬声先是一愣,片刻功夫后,忽然福至心灵,佯装诧异道:“那这粥是你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