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还在他腰间乱摸,宋磬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行了,说了没事。”
就闪了一下,哪怕是玻璃做的人也不至于碎了,他这态度倒是像自己被怎么着了似得。
晃了这一下以后,裴野鹤彻底安分了,老老实实地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就差将宋磬声按进自己身体里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宋磬声望了眼窗外的地标,道:“刘师傅,您在前面路口停了吧,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剩下的路走过去就是了。”
车一停,宋磬声终于有了脚踩实地的踏实感,可他刚喘了口气,裴野鹤就又黏黏糊糊地凑了过来,牵住了他的手,“走吧宋总,今天您请客,下次我请你。”
宋磬声向前迈步,淡道:“裴首席请客我可不敢去,指不定落个什么罪名进了监察厅。”
“那你放心,”裴野鹤戏谑一笑,“既然是我的地盘,我们宋总怎么也能落个贵宾的待遇。”
“对了……”宋磬声正要回他,忽然想起件事,“你是不是说过,找人往家里送餐了?”
“没事,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裴野鹤晃了晃相牵的手,“我还跟他们说,我们宋总要亲自请我吃饭,他们的东西就自己解决吧。”
“那走吧,”宋磬声指了指眼前那家朴素的面馆,道:“瞧见门口贴的价目表了吗?素面十块,加肉二十,我大致扫了一眼,觉得裴首席吃那碗十块的正合适。”
一碗素面一碗荤面,一共三十,宋磬声付得钱。
老板手艺一般,盖在面上的卤牛肉有点柴。一共四片,宋磬声分了一半给裴野鹤,裴野鹤倒是吃得满足,一顿饭罢,正好散步回去消食。
或许是血液都涌到胃部消化去了,宋磬声的思维也慢了下来,他和裴野鹤手牵着手缓步前走,一旁是大道,另一旁是爬了满墙的不知名的花。
在这样的氛围里,宋磬声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白日里扰人的俗事仿佛都成了明天的事,而这一刻,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悠长无尽的道路。
裴野鹤摩挲着他的手背,忽然起了聊天的兴致,“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候发生的事吗?”
宋磬声随意看了他一眼,问:“是在宋家?”
“对,”裴野鹤笑了笑,“如果早知道我脾气那么差,你还会选我吗?”
“你脾气差吗?”宋磬声歪了歪头,回忆着过去,“我觉得还好吧,你只是嗓子不好。”外加有点脆弱。
但最后这句话,宋磬声没说。
谁能将脆弱这两个字和裴首席挂上勾呢?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仅脆弱敏感,还胆小怕黑,除此之外,最招人嫌的是他童年时期养尊处优的生活惯出的臭脾气。
哪怕如今的裴首席再怎么受人欢迎,也改变不了幼年时期的他是个万人嫌的事实。
裴野鹤是有骄傲的资本的,他长得好看,家世浑厚,祖祖辈辈都是清高自傲的孤臣,哪怕他是个劣等的d级哨兵,也改变不了他备受宠爱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