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鹤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禁锢宋磬声的手臂也垂了下去,痛苦道:“对不起……你别怕我……”
宋磬声惊魂未定,可裴野鹤的示弱稍稍安了他的心,他松了口气,身体不再紧绷。
“你……”他小心地看着裴野鹤,试图解释,“阿湛他对我很好,我们一起去了泽罗尔岛,然后,然后……他向我求婚了,我答应……”
“别说了!”裴野鹤大吼一声,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宋磬声吓了一跳,立刻闭了嘴。
客厅里魂不守舍的姚湛空听见这一响动,迅速起身冲向休息室,将门拍得“砰砰”作响。
“出什么事了?声声?声声你能听到吗?”姚湛空焦急异常,提高音量喊话的同时还在不停踹门。
休息室的门一旦锁上,就只能从里面打开。宋磬声进门的时候虽没上锁,可裴野鹤刚来就锁了门,不想让姚湛空打扰他们。
“阿鹤……”宋磬声迅速看了眼不断晃动的门,却又不敢动作,怕自己刺激到他。
门板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宋磬声甚至觉得自己靠着的这面墙都在晃。
再拖下去,说不定会逼得姚湛空兽化,但他身体不好,一旦兽化或许又是一场重伤。
宋磬声不再犹豫,当着裴野鹤的面提高声音回了一句:“我没事!阿湛你先在门外等等。”
急切的拍门声停住了,陷入忧虑的姚湛空一句话就被安抚,他沉默地站在门外,像守卫的哨兵一样忠诚。
“呵……呵呵……哈哈哈……”
裴野鹤先是一声轻嗤,随后越笑越大声,甚至捂着肚子弓下了腰,可他笑里却满是悲怆,听得宋磬声满脸复杂。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裴野鹤索性卸了力,随意坐在了地毯上,他仰头看着宋磬声,湿漉漉的眼睛流着泪,“为什么你总是不选我呢?以前你选了江凛,现在你又选了姚湛空。”
“那我呢?”他语调颤抖,字不成句,眼里盛满了心碎,“自始至终,我什么都不是,对吗?”
不是的……
宋磬声想要解释,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解释什么。
他沉默着低头,与裴野鹤破碎而隐带希冀的眼神对视。
数秒过去,那点清晰的希冀在宋磬声的缄默里,如风中残烛般逐渐熄灭,最终只剩灰烬。
“我知道了。”裴野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几个呼吸后,他已经恢复了毫无表情的冷脸,语气冷中带嘲,“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的,不用担心我拿这个要挟你。”
宋磬声站在原地没动,唯有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