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绮筠似是有些吃惊,“你们不要钱?”
“自?我?们来到破岳城后,城主府便对我?们礼遇有加,大小姐您也是处处为我?们着想?,我?们自?然?是不能收钱的。”贺兰漪笑了笑。
“那好,我?也不好强留两位在此,”辛绮筠顺着贺兰漪的话应下此事,“城中近日?里不太平,命案频发,安全起见,我?让晏明川护送你们出城,如?何?”
贺兰漪依旧没有推辞,欣然?接受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当?天晚上,晏明川送贺兰漪他们出城后,便回?来同辛绮筠复命说贺兰漪他们已然?离开了破岳城,可辛绮筠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素来对她忠心耿耿的护卫首领在这件事上欺瞒了她。
贺兰漪他们的确出了破岳城,可刚出城就又重新进了城,现如?今已经被晏明川安排成了城主府的护卫。
城主府很大,平日?里若是想?绕着城主府走一圈,需要从大清早走到第二天晚上,各处的护卫有时一年到头都瞧不上一面。
所以晏明川把贺兰漪他们重新带回?城主府安顿下来,根本没有引起
其他人的注意。
“现今的住处不比潋雪轩,还要委屈各位了,”晏明川拱手道:“而且,各位行事需得更加谨慎一些,若是被人发现,我?也会大祸临头。”
贺兰漪点头,“多?谢。”
晏明川会继续调查祖庙那边的事,既然?辛历富已死,那下一个怀疑对象便是骚扰辛绮筠,与三公子辛亦承结仇的盛家大公子盛云迟。
盛云迟没有如?贺兰漪想?象般生?的歪瓜裂枣,反而风度翩翩,颇有些文雅公子的气质。
不过,贺兰漪他们是在破岳城的大街上遇见的盛云迟及其家丁,当?时他正在调戏一个在街角卖菜的小娘子,口中的污秽之语不绝于耳,连带着他的这幅好皮囊都变得恶心了起来。
见那小娘子不肯屈服于他,他的举动越来越出格,但还未等贺兰漪他们出手,盛云迟就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出手的人贺兰漪和?宋少衡都认识,是东方凌云的护卫祝萧,祝萧的武功很高,盛家的七八个家丁没一会儿就都被他一个人撂倒在地上。
就在一片混乱之际,东方凌云趁人不备,拿手帕堵住盛云迟的嘴,将?他偷偷带走了。
贺兰漪和?宋少衡跟在他身后,去到了城外的一所破庙里,那庙中的将?军像破败不堪,似乎是已经很久没有香火供奉,盛云迟被东方凌云扔在将?军像前的空地上。
东方凌云利落地用绳子捆住了盛云迟的双手,等他把破布从盛云迟嘴里拿出来之后,盛云迟涨红的脸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你,你是谁啊!你个狗东西居然?敢这么对我?,你是不想?活了吗?你要是识相的话,就马上把我?放了,不然?等我?的人找来这里,我?一定把你做成人彘,日?日?泡在粪桶里!”
显然?,盛家留给东方凌云的时间并不多?。
所以东方凌云没有在意盛云迟嘴里的那些腌臜言语,直接了当?地问他,“我?听城中人讲你整日?里派人跟踪辛绮筠,五月十三日?那天,你可知?道辛绮筠在哪?做了什么?”
盛云迟朝东方凌云吐了一大口口水,继续骂道:“你个狗娘养的蠢货,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立刻,马上放了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藏身在窗外的贺兰漪正好奇东方凌云会如?何对付盛云迟这个嘴硬的家伙,下一秒,便听闻庙内接连不断地传来响亮的耳光声。
东方凌云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着盛云迟那张欠扁的脸,直到盛云迟求饶喊说让他不要再打?了。
轻轻放下扬起的手,东方凌云累的吐了口气,“说,五月十三日?那天,辛绮筠在哪?做了什么?”
盛云迟顶着一张肿起来的脸蛋,老实道:“我?不知?道。”
东方凌云闻言,怒气又冲上头,他觉得盛云迟还是没有被打?服,所以才不肯讲实话,所以扬手便要继续给盛云迟一些教训。
盛云迟捂着脸,下意识地偏头躲在角落里,着急嘟囔道:“我?说的是实话,自?从上次辛亦承将?我?打?个半死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派人盯着辛绮筠了,而且辛绮筠近日?里来去行踪十分隐秘,我?是当?真不知?道她五月十三日?那天到底在哪。”
东方凌云继续问:“那你可知?,辛绮筠可曾出去过这破岳城?她去过邠州吗?”
听到邠州两字,盛云迟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同,他沉默了下,侧过来脸来,小心地看?了东方凌云一眼,“你是外面来的人?”
“我?是哪里来的人关你什么事,你要是再给我?绕圈子,我?就一巴掌打?死你,”东方凌云往掌心里吐了口唾沫,继续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着赏给盛云迟一个嘴巴子。
盛云迟似是被他打?怕了,说话都带着些急恼,“你先别?打?,让我?仔细想?想?啊!”
不知?道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还是真的被东方凌云的嘴巴子把脑袋扇懵了,盛云迟的思考时间有些漫长。
贺兰漪在外面都等累了,下意识地手里玩弄起了衣服腰间的流苏,可大约是宋少衡站的离她过于近了些,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摸着的流苏是宋少衡腰间的。
黑暗中,人的触觉似乎总比其他五感更灵敏些。
贺兰漪轻轻撩拨流苏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就像是在撩拨着宋少衡的心一样,痒痒的,让人忍不住瞧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