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尖按在一个名字上:“季冠灼是……?”
官吏无意中瞥见师从烨紧皱的眉头,背后官服瞬间被冷汗打湿。
他哆哆嗦嗦地道:“这位是会元举荐过来的人才。”
师从烨眉头皱得越狠。
官吏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难不成,是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他心中暗自揣测着,隐隐又升腾起些许后悔。
师从烨的手还按在名册上。
这一页似乎都被木樨侵袭,烦躁感被平息,却有另一种感觉升起。
“名册无误,就去准备殿试吧。”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李公公跟在师从烨身边,小心问道:“皇上,可是此人有什么问题?”
“若他当真身份存疑,此次殿试万万不可让他参与。万一……您还是要以龙体为重啊!”
“无事。”师从烨眉头舒展,淡淡说道。
耳边似乎还留着昨日在雅间中听到的声音,是关于均田制的一些想法。
均田制的消息会泄露,他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那些想法几乎与他的不谋而合,甚至有更加完善的举措……
哪怕再危险,这人也放不得。
李公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跳蚤,一整个心急如焚。
当初同北狄征战,师从烨便染上奇怪病症。
此病每两个月会发作一次,发作时情绪狂躁又压抑,有事还会控制不住落泪。
每一次发作,病情还会较上一次加深些许。
无数太医替师从烨诊治过,但也都说不出所以然。
甚至有老太医替师从烨批命,说他活不过三十岁。
这怎么能行?
眼见着他的病情一次又一次加重,他们也曾秘密派人到各地去寻当地神医。
却不料有一个北狄人混入其中,给师从烨下了毒。
此后病情每次发作,便越发严重。
宫中人被换过一遍,只留下他这个老人。
他的病情不再被提及,只发病时吃太医配备的药物缓解。
只是那药物服下后会昏昏沉沉,平日师从烨便不太爱用。
一路回到宫中,李公公才对上师从烨冰冷的神情:“去,将拾一叫过来。”
争执
拾一很快就到宫中。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师从烨不耐烦看到这些虚礼,冷声问道。
额头冷汗渗出,拾一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