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在朝中为官,月俸虽然并不算少,但花钱的地方太多。加之住的地方离宫门太远,便合买一辆马车来用。
总是要比之前方便一些的。
那马车并不算小,三个人坐在其中稍显局促,却也并不拥挤。
三人坐好后,车夫一甩鞭子,马车缓缓前行,离开宫门外。
文鸢眼底喜气淡了许多,这才道:“这些日子你不在扶京中,发生了许多事。朝中那些官员得知丞相重病之后,各自派系便想方设法要推举他们的人当丞相。如今你被皇上安排到这个位置,恐怕要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魏喑有些懵懂抬头,不解问道:“泽明能当丞相之位,乃是皇上安排。他们当真能违抗皇上的意思吗?”
他自幼苦读,不懂这些。文鸢摇摇头,无奈道:“即便皇上未有将季兄换下去的意思,但既然他开口说百官皆可监督季兄,于其他官员来说,便是有了个将季兄拉下水的口子。”
文鸢转头看向季冠灼,低声道:“不管季兄如何看我,但这些消息都做不得假,还请季兄当心。失去丞相之位倒也好说,若是当真被人拉下水,那便糟了。”
他自认和季冠灼魏喑不同,比之二人,他更善于钻营。
但所做这些,也只是希望自己的仕途稍微能平坦一些罢了。
对于外人的看法,他毫不在意。只是面对季冠灼和魏喑时,又难免气短一些。
“云雀这说的是什么话。”季冠灼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你提醒,不过即便被人弹劾荒唐之事,皇上也应当不会动我。”
他宽了二人的心,这才说道:“于我而言,这丞相之位的确没那么重要。但旁人若是想要因此而陷害于我,我也不会任由他们对我下手。”
季冠灼其实也清楚朝中官员派系不一,立场利益多有不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只要能为百姓服务,为老祖宗分忧,他都可以当做没看到。
但倘若他们将手伸到他身上,他也不会就此忍让。
文鸢为季冠灼的安抚悄然松一口气,再看魏喑之时,便有些不大顺眼:“呆子,照你这脾气,继续为官,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季冠灼瞧着文鸢轻叱魏喑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勾了勾:“罢了,先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小熊在二位府上呆得可好?”
文鸢收回视线,点点头道:“他可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二人教他识字,不过几日便记下不少。近些日子在学做文章,虽不能同其他自幼学起的孩子相比,但已经相当不错。若是继续耐心教导,日后必然也能成为国之栋梁。”
季冠灼脸上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笑,笑眯眯地道:“想必你们也费了不少心思,麻烦了。”
马车一路在官道上碾过,发出轻微的声音,晃晃悠悠地停靠在魏喑和文鸢府外。
季冠灼先行下车,和他们一起踏入府中。
府中比先前多了些人,都在各自做着手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