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金大气也不敢喘,眼睛时不时的瞟着跪在地上的暗卫。这可是陛下亲自培养出来的精英,总共不过十人,各个都是顶尖高手,现在竟然被安排去景家当一个监视哥儿的暗探。
“你亲耳听到文砚说让赵怀恩去退婚?”
暗卫点头。
“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祁渊面上看着平静,嘴角却不受控制的上扬。
当听到赵怀恩竟然因为祁洛的一个侧妃受伤而训斥了傅斯年时,祁渊的神情渐渐变得阴郁,手背上浮起一条条青筋。
“好一个赵怀恩,好一个祁洛。”祁渊冷笑一声,接着问道,“赵怀恩走后文砚是何反应?可曾伤心?”任何伤了少年的人都该死。
“奴才瞧着景——”暗卫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一位才合适。
刘德金在旁边及时插了一句,“称皇后娘娘。”那一位是铁板钉钉上的皇后了。事情还没一撇的时候陛下立后的诏书都写好了,藏在了御书房里博古书架上。
暗卫心里震惊,面上却是不显,跟着刘德金说道,“依奴才之见,皇后娘娘毫无伤心之色。”
“如何得知?”祁渊的手用力收紧,沉声说道,“赵怀恩当日求朕赐婚时曾说过他二人是两情相悦。”既是两情相悦,听到未来夫君要退婚又怎么会不伤心呢?
想到这里,祁渊心口剧痛,连带着头也疼了起来。他头疼的毛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最近却频繁发作。刘德金知道这与那一位自然脱不了关系。因将心上人赐给了其他人,祁渊近来悔恨的夜不能梦寐,食不下咽,日日夜夜念着把人抢回来。史书上如何去写这段历史,他并不在意,只在乎究竟使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少年把心放在他的身上。
可怜一代明君竟被情所困。
暗卫拱手回道,“回陛下,安王世子走后娘娘的哥哥景侍卫就回来了,听景侍卫话里的意思是当日求婚是安王世子一厢情愿,娘娘对他并无情爱,甚至十分厌烦。安王世子喜欢的另有其人。”
“砰!”
祁渊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嘶哑着嗓子问道,“你说文砚并不喜欢赵怀恩?那是朕乱点鸳鸯谱,把他赐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被他赐婚时文砚该会是何种想法?觉得他独断专行?会不会对他恨之入骨,再也不想理他?
暗卫把头压低,不敢回话,只能在心中大叫:是的,没错。
“朕要去找他。朕——”
祁渊悔恨交加,焦急之下,哇地一声,喷出几口鲜血。
……
“你说这是陛下赏给我的?”傅斯年拿起自己的画像一脸好笑的看着来人,然后故作不知的问道,“这是宫中哪一位画师为我画的?画的真好。”
“您喜欢就好。”刘德金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奴才听闻昨日安王世子来府上闹了一通,说是要退婚?不知哥儿做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