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杀吧……”许其悦缓慢说道。“我现阶段也不清楚他进医院的原因,总之跟吴董事长的事脱不了干系。”“你好像知道很多内情。”吴宁什么事都瞒着他,他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们本该无话不谈,许其悦却还不如一个外人知道的多。徐频洲无奈状,“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李大明星不就是知道的太多才进了医院吗?”许其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神情若有所思,渐渐站直身体,“你不是来用李若愚这个前车之鉴劝我明哲保身的啊。”“反正你不打算让张东篱护着你,劝你没用,还不如带你玩,怎么样?走不走?”徐频洲从松垮的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串车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离开安全区,去探寻真相。“你不怕?”许其悦的确想跟他走,但前路未明,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却不能不顾徐频洲的安全。“我怕什么?我这人最怕闲着没事干!我已经闲疯了!快走!车钥匙是我从张东篱那儿偷来的,可不能让他发现我们要走,不然我们出不了小区。对了,你要带上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吗?”他大大咧咧地抓起许其悦的胳膊,拽着他走。徐频洲身上没有几两肉,看着像个oga,力气却大得很,许其悦被他拽得时不时需要小跑,整个人晕头转向。走在前面的徐频洲骤然停下脚步,许其悦瞬间撞在他背上,两人在楼梯口停住,一齐往下看。保姆正蹲在楼梯中段擦地,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富态的皱纹聚拢,一脸不悦。她大概在家里待的年岁久了,成了半个主人,说话颇具威严,“哎呀,这么晚还跑出来干嘛呀,踩了我刚擦的地。”“王妈,这地板能用来照镜子了,您歇着吧,洁癖得治,越来越严重了。”“去你的,我是爱干净,不像你们这些小年轻,房间脏的跟猪窝似的。”她撑着腰站起身来,打量着两人,“你们这是要干嘛呀?”“不干嘛,去外面转转。”徐频洲用眼神示意许其悦先下楼。“外面刚开始下小雨,出去干嘛呀!踩一脚泥,又得我来擦地板。”许其悦垂下眼,镇定地从王妈身旁经过,徐频洲落后他几步,应付着王妈的盘问。外面果真正在下雨,细蒙蒙的雨水落在许其悦手机屏幕上,他删掉即将发送给陈怀奕的短信,重新编辑,想了想,再次删掉。他觉得陈怀奕始终是吴宁的人,不会同意他涉险。“快点叫他下来啊!”徐频洲小声催促。“不带他了,我们走吧。”“你带钱了吗?带着钱就行。”“你要多少?”徐频洲一边注意二楼张东篱房间的窗户,一边引着许其悦来到停在前院的车旁。“能发挥钞能力的程度。”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抬手向许其悦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吧,许先生,我带你去冒险。”作者有话说:停更这么久估计没人看了,恢复更新,不出意外隔日更,尽快快点更完吧。消失他抬眼的一瞬,让人有落泪的冲动,整个头腔触电般酥麻,震撼于一双摄魂夺魄的眼睛。眉毛色浓,虹膜色淡,漂亮的睫毛分散着别人的注意,注视这双眼睛时,便不自觉生出一丝流星般转瞬即逝却无比强烈的觊觎。徐警官这些年经办过不少经济大案,见过不少走捷径入歧途的青年才俊,此类人往往各方面都胜于常人,天之骄子,被周围人捧得高高的,摔得也更惨。他可以笃定地说,这个吴宁是他见过的此类人里外形气质最佳的一位,即便他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优越。徐警官拖开椅子,隔着方桌在吴宁对面落座,自来熟地问候。“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吧?”一般人待在拘留所的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将自己触犯的法条捋清楚了,满心想着如何减罪,精气神瑟缩而萎靡,充满忧虑。吴宁随意说:“还好。”徐警官对他随意的态度感到不满,内心深处却又认定他本该如此处变不惊,他想象不出对面人惊慌失措、痛苦无助的模样。他翻开桌子上的塑料文件夹,抽出一叠打印的文件,从第一行开始念。“去年九月,你从子公司的账户里抽走5亿,这笔巨款没了踪迹;去年十月,海跃的账对不上,有八千万资金不翼而飞,而你在欧洲新购入一处房产,豪宅花了你多少钱?年底……今年二月……五月……十月……”非法转移公司财产,数额巨大,如果这些罪名都属实,足以让他在监狱里待到白发苍苍。可吴宁竟毫无罪行被揭露的羞愧之情,只是平静地听着,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