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满脑子的限制级画面?荷尔蒙分泌过于旺盛了吧。敲门声响起,卞泊开门进来,端来一盘西瓜。卞泊看了一眼许其悦,“屋里很热吗?开空调没用?许其悦,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还好吧,没有很热。”许其悦假装观察卧室里的摆设。卞宁的卧室非常干净,连垃圾桶都一尘不染,所有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卞泊离开后,卞宁递给许其悦一块西瓜,顺便坐在了他身边。许其悦立马进入了准备状态,心不在焉地啃着西瓜瓤,悄悄关注着卞宁的手。“其悦,抬起脸。”许其悦听话地抬起脸,转头面对着卞宁。卞宁眼神温柔,伸手贴近他的脸,指尖一拨,拿下粘在他嘴边的一粒西瓜籽,那一瞬间的触觉似乎还停留在脸上。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许其悦微微扬起下巴,说:“卞宁,快点亲我。”黏糊糊的西瓜汁弄脏了床单,咬了几口的西瓜掉在地板上,表层被斜射进来的太阳光烤得发干。青春的热情如同无法扑灭的山火,卞宁说过不在婚前碰他,但这次可能控制不住了。许其悦面颊通红,薄薄的夏衣掀高到下巴,露出少年纤细的腰身。卞宁出了很多汗,后背的衣服湿透了。他闻到卞宁的气息,枕头和床单上都有,卞宁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亲吻他时,睫毛轻轻扫过他的皮肤,使他抑制不住地颤栗。他被他美艳的脸迷得神魂颠倒,想把一切都给他。“够了,其悦,够了,我弟弟还在家。”卞宁靠在他耳边喘息,休息许久,亲了一下他的耳朵。“我好喜欢你呀。”许其悦说。“我知道。”卞宁撩起他的头发,露出许其悦的整张脸,“我也喜欢你。”“我不配,我不配喜欢你。”许其悦背靠墓碑而坐,身后的这座墓碑一半是空着的,另一半刻着卞泊的名字。他猜测墓碑空白的一半是吴宁为自己留的,待他死后,墓碑刻上卞宁二字,身份的错误就能在这座坟墓里被修正。他们总要形影不离,许其悦想起他问过卞宁:他和卞泊同时掉进水里,卞宁会救谁。卞宁果然没有骗他。他忽然对卞宁生出一丝恨意,他果然在他与卞泊之间选择了后者。他在为卞泊舍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怎样。他倒是死了,死得痛快,他没有想想许其悦难道不会痛苦吗?难道不会生不如死吗?许其悦仰头看着天空,他甚至感觉他们兄弟俩在合起伙来戏弄他,他只是他们兄弟情深里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他爱上了一个混合的怪物,一具行走的卞宁的尸体。标记“什么时候回来?”许其悦走到天井里,仰头看了一眼被屋檐框起来的四四方方的天幕,对通话那头的吴宁说:“后天吧,我这边还有好多事。”“你那边下午有雨,已经开始下了吗?”他顿了顿,似乎还有话没说出口。“没有,天气预报一向不是很准。”吴宁说:“别着凉。”“好的,我知道了。”额头一凉,许其悦又抬眼看天,平抬手臂,张开手做出承接的动作,细小的雨滴落在掌心。他攥起手掌,将手机揣在兜里,转身返回室内。赵文慧和林毅在对房子进行测量,这处旧式宅院有些年头了,木柱黑漆斑驳,瓦片缺失,翻新着实不容易。许其悦跟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冒着雨点子走出院门,坐进自己车里。天阴云重,车窗被逐渐密集的雨点子糊满,他闭眼靠着椅背,像正凝神细听沉闷的雨声,片刻,平静的双眸睁开来,静若死灰。他摸了一把后颈,发动车子,驶离宁静安逸的乡村。正规医院不会为婚内oga清除标记,许其悦多方打听,联系到一家私人诊所,手术预约在明日。医生低头翻看许其悦的身体检查结果,食指向上托了一下眼镜,“提前跟您说一下,标记清除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就算正规医院的主任医师来做这个手术,也有可能损伤腺体。您再考虑考虑,能不能承受手术失败的后果。”“我来之前就考虑好了,不然我不会来。”oga天然会对标记了自己的alpha产生依恋,许其悦不想让标记影响他的感情和判断,也许清除掉吴宁给他的标记,他便不再如此刻这般摇摆不定。“在这儿签个字。”医生推给他一张单子,指尖敲了敲上面的“授权人”。许其悦没有犹豫,拿笔签下自己的姓名,签完忐忑地垂着手,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你明早的手术,今晚住这儿,做完手术要在我们诊所观察三天,顺利的话就可以走了。这期间由谁来照顾你?让他进来。”本来要交代一些术后护理的注意事项,然而,医生抬眼一看许其悦微愣的表情,心下明了,“诊所可以帮你聘请一名护工,费用需要你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