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事有凑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面对谈心说,“我真是去澳洲开会,然后去了乌斯怀亚散心,恰好和你们住了同一个酒店,猜到了星河跟逸舟要结婚,你是伴郎,我不想坏了你的心情。”
毕竟之前两人分开的时候闹得不是很好看,他不确定那会儿谈心愿不愿意看到自己。
谈心自然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他其实想说如果那时候相遇,自己未必心情会差,没准儿还能一夜风流,消解一些寂寞的情绪。
看着好基友结婚,他是打心底为对方送上祝福,只是反观自己形单影只,略感凄凉。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不如不说。
“但我又实在忍不住想见你,所以给了在酒店门口招揽顾客的玩偶人一点钱,让他把衣服借给我,所以最开始,我扮成的是——”
谈心突然心尖一动,明白了什么,惊讶地按住颈间的皮绳:“你是送我这个吊坠的高飞狗?!”
沈由衷极尽温柔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甘心就那么悄悄地见你,想留个纪念,这样如果你还保留着,如果我们还能有机会再心平气和地见面,我会向你坦白这件事,当做一个有趣的小插曲。”他目光落在那个银色坠子上,声音缱绻,“没想到你会一直戴着,还将它视为好运的象征。”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动,谈心忍不住轻轻颤栗,他攥紧了那个心形的吊坠,突然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沈由衷继续坦白:“见了你一次,我又贪心不足地想见第二次,打听到宴会为了让小朋友高兴,邀请了几个玩偶人,所以我故技重施,心满意足地看了你一个晚上。”
其实一切都是鬼使神差,他并没有想过这件事能被揭穿,也没自以为浪漫,他只是那时候很想念谈心。
在游轮的晚宴上,沈由衷甚至没有接近谈心,只是在角落里默默看着,看他笑,看他和队友们一起跳舞,看他一个人端着酒杯望着窗外发愣,猜想他是不是也同样想念自己。
但这种行为说出来并不光彩,他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做不对,我向你道歉,一会儿也会郑重跟星河两个人道歉。”
谈心并没有多想,只是迫不及待地问:“沈由衷,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们那个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再联系了!”
其实他不是猜不到答案,只是答案从对方口中说出来,他才敢相信。
小阳台幽暗顶灯的光洒落下来,映出沈由衷一张英俊却又略显无奈的脸,鸣凤眼里光点闪烁,蕴着无法言说的缠绵。
“我不是什么深情的人,可在和你分离了将近两年之后,还会时常想起你,就算是像个跟踪狂似地假扮玩偶人只为多看你几眼的时候,也不算明白自己的心。我以为我就是贪恋我们曾经的契合,喜欢你在我怀里的感觉,但直到和你重逢之后,我才能确定,我可能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爱你了。”
现在再听他说“爱”,谈心已经不再排斥,只觉得沈由衷这个人真的坏,就这样把自己小火慢炖,一步步脱敏,落进他的坑里去。
“吱哟”一声,他像是听见自己的心门开了一条缝,一条可能连他自己都关不上的,大大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