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听行转眼看张错:“阿错,怎么不叫晓眠姐?”
张错默了默,瓮声瓮气地说:“晓眠、太咋呼,不像阿姐。”
“噗”闻人听行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你还笑?”闻人晓眠出离愤怒了。
这愤怒只能对着张错撒。她凑到张错跟前,用鼻子哼气:“看来,我今天非要跟你打一架。”
“不用巫术,你应该打不过他。”闻人听行真诚提醒,“阿错可是老管家的关门大弟子。”
闻人晓眠跑出去两步,蹲地上开始团雪球:“那可不一定。”
她的土匪气必然是学的闻人听行:“他还能真还手打我吗?我今天就要把他按趴下,让他趴着叫我晓眠姐,然后穿上我做的鞋。”
说着,手上飞快团好一颗雪球,蹦起来冲张错的脸丢。
张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雪球,不留情面地捏碎。他拍拍手上的细雪渣滓,呼出口白雾:“先生。”
“去跟她打。”闻人听行推了张错一下,“跟她玩去吧。”
闻人听行笑笑:“你又不是只今天不叫她阿姐,这丫头一大早找茬儿,就是想拖你陪她玩雪。我还看不明白她?”
闻人听行:“我就不跟你们胡闹了。你们玩去,我看个乐子。”
张错看了看闻人听行:“先生,今天很冷。”
“没事儿。”闻人听行搓搓腰间挂的紫狐玉佩,一道白光乍闪,他怀里多出只圆滚滚毛茸茸的白毛狐貍。
这是闻人听行前些日子才收回来的巫鬼。尾巴断了,道行一般,不算厉害,长得也憨。不晓得闻人听行图什么,反正就是去某个村里祈福,然后便稀里糊涂抱了回来,还用上好的紫玉给它雕了个灵器住着。取名清淡高雅“白姑娘”。
闻人听行搂狐貍:“我抱白姑娘就行,它毛多,暖和。”
“阿错快来,你是不是怂了?”闻人晓眠挑衅道,“我告诉你,男人太怂没有女人喜欢的。”
她琢磨两秒,又喊:“先生也不会喜欢的!”
张错眉心一蹦,转过身,有点想捏个雪球和闻人晓眠打一架。
“去吧。”闻人听行又说。他视线放远,似是在看那白雪中央活蹦乱跳的闻人晓眠,又似乎只是看空茫茫的白雪。
闻人听行:“去玩,多热闹。等她嫁出去,你再长大些,走出闻人家,我也捡不到这么好玩的热闹看。”
张错心口一顿。他对闻人听行说:“我不会、走出闻人家。”
闻人听行歪歪脑袋,理所应当地说:“过几年你再长大些,难道不要下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不。”张错说得很快,完全没有思考。他有点急,就更结巴,“我就在、山上。在山上、跟在、跟在先生身边。”
闻人听行笑了:“我也不会总待在这座山上。”
“那我就、就跟先生、下山。”张错说,“跟着、先生。”
闻人听行微微挑起眉梢,深深地望进张错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