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毁了啊。”闻人珄叹口气,倒也没抱多大希望。
“先生还是在担心刑火?”闻人晓眠问。
“嗯。”闻人珄捋捋晓眠的头发,拿起簪子挽发,“老太君说我魂魄不全,所以用不好刑火。”
“如果我丢了魂魄,那大概就是在鸣沙山吧?总不是在阴间转世的时候丢的。”闻人珄把闻人晓眠的银发挽好,仔细看了看,又整理几下鬓角的碎发,挺满意,“我想去一趟鸣沙山。”
“先生和阿错说过?”闻人晓眠看镜子,挽得真好。
“还没有。去鸣沙山要好好计议,危险重重,不能冲动。我在想要不要叫上姜邪他们一起。”闻人珄说,“但我家里那边还得先糊弄过去。就这几天吧,我尽快。我不想我爸妈他们有多余的担心,甚至卷进这些事情里。这是我的底线。”
闻人晓眠沉默着没接话。
“对了。”闻人珄转开话头,“我还给忘了呢,刚离开神农,怎么没见宋妄和宋三省?他们还在寒鸦川吧?”
“是。”闻人晓眠微微笑起来,“姜邪还扣着他们呢,说是想给宋三省治治疯病。”
“这丫头。”闻人珄乐了。
闻人晓眠瞅他一眼:“你提起宋妄,你又憋什么坏呢?他都被你戏弄成秃头了,哪还能来见你。”
“我寻思着走之前再揍他一顿来着。”闻人珄认下,半点不亏,挺遗憾地说,“再说,宋三省我还没打呢。真是便宜他们了。”
闻人晓眠摇摇头。心想伤了阿错一次,那倒霉师徒俩可是得罪了闻人珄一辈子,以后可有的好找。
这时门上传来三下敲门声,然后是张错的声音:“先生,晓眠,来吃饭。”
闻人晓眠一顿,扭头朝门口喊:“这就来了。”
她站起来,对闻人珄说:“走吧,先生。”
“好。”闻人珄拿起桌上的小册子。
打开门,张错就站在门外。闻人晓眠走去前头,闻人珄立马拽过张错,小声问:“扒门缝儿?你在门外站了多久?都听见了?”
张错深深看他一眼:“你想去、鸣沙山。”
“嗯。”闻人珄牵住张错的手晃晃,“等回去我们再好好商量。”
。
张错做了几个简单的炒菜,无一例外都是闻人珄的口味,三人快速吃完,闻人珄和张错便动身出发。
“要联系我。”闻人晓眠说,“无论什么事。”
“放心吧。”闻人珄保证。
二人没有坐大巴,反而找了辆更方便的长途顺风车。走过一下午,天色将将暗下来时,终于回到家。
其实算算,没离开几天。但当闻人珄下车,站在自家单元门口的时候,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