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后撤一步,代表一部分放弃与妥协:“师父说过,你是他在世间仅存的故交。今天既然你出面了,那我们暂且作罢。”
“假惺惺。”闻人晓眠听到这里,已经全想明白,她抵着宋三省脖子的刀刃松了些,“你们用镇魂钉对付阿错,难道不是早料到了我会出面?”
闻人晓眠:“今天埋伏在这里,你师父又愿意自己钻出来,你们还有其它目的吧?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不必再装模做样,不如开诚布公?”
宋妄没意外:“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他沉默片刻,沉声说:“我们要去神农。”
闻人晓眠表情不太好看:“你想让我带你们进寒鸦川?为什么?你们又想做什么?”
宋妄哼道:“神农族最近不太平,想来你一定知道。”
“什么意思?”闻人晓眠眼神复杂。
“煞气。”宋妄说,“煞星。白骨生花。”
他话未说透,但闻人晓眠浑身一震:“你难道你怀疑神农现在的问题,和当年的事有关?”
宋妄不置可否:“神农当年的确独善其身,但现下说不准呢?”
“我要是不答应呢?”闻人晓眠冷冷地说。
宋妄咬了咬牙。他看了眼身侧的含羞,又看了眼宋三省,发狠说:“我们师徒二人为报灭族之仇,死不足惜。但你们这次也吃不到便宜。”
宋妄:“我并不是假意威胁你,我们早已不怕玉石俱焚,当年的恨,你心里应当有数,不要逼急了我们。”
闻人晓眠犀利的目光在宋妄脸上定了一会儿。
她不想赌宋妄和宋三省能豁到哪种程度。尤其黎明降至,张错的伤不可以耽误。
“疯老头,这也是你的意思?”闻人晓眠问宋三省。
宋三省没吭声,痴傻地嘿嘿笑了笑。
“好。我答应你们。”闻人晓眠说。
她收了指环的瑰金刀刃,但没有立刻放开宋三省。
闻人晓眠:“我可以带你们入寒鸦川。”
“但有一点要先说好,在寒鸦川,你们不能对先生和阿错动手。”闻人晓眠一手勒住宋三省的脖子,另只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圆滚滚的白瓷瓶子。
“鉴于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我需要个保障。”她伸长胳膊,摊开掌心,“这瓶是蛊毒。我以神农的名义保证,出了寒鸦川会给你解药。你大可以进寒鸦川以后将事情说给神农的长老,防我食言。”
闻人晓眠:“你喝还是你师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