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姓张。嘶”孟弘洲痛哼一声。
“扯到你伤口了?”闻人珄皱眉,“你流了不少血,我们得赶紧处理。”
“我”
“啊!——”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喊,打断了孟弘洲的话。那喊声像尖锐的锥子,刺痛耳膜。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动静,万分痛苦。
“上头有人!”孟弘洲浑身一抖,一手按着伤口,转头拔腿往上跑。
“操。”闻人珄咬了咬牙,也追上去。
他俩可以掂量局势,但前提是不会付出更大的代价,现在楼顶有个会大喊大叫的人,那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孟弘洲和闻人珄一路跑上楼顶,踏上天台的第一步——两人皆震在原地——
在他们对面,张错浑身是血地转过身,活像个从血河里蹚出来的罗剎。
25
闻人珄张了张嘴,没发出声来。
他立时把握住情形——
刚跑上来的凶手现在趴在张错左前方,一动不动,像一块死透的囊肉,贴紧地面。
张错右前方,地上半蹲半跪一个男人,身上麻袋一样的长衫染满了血。之前的痛喊,应该就是他叫的。
架势再明显不过——这是一场三方互殴。
而张错,他一眼看见闻人珄,瞳孔倏一下放大——他像被从天而降的钉子穿透,钉在地上,不能动弹。
张错的嘴唇微微颤抖,声如蚊吶:“我、我不是让你、走么?”
闻人珄和张错有一段距离,以至于闻人珄耳朵再灵,也没能听清张错的话,但话不用听,张错的表情很明显——那张漂亮的脸沾满血,仿佛支离破碎。
——此刻见到闻人珄,张错很难过。
“你”闻人珄话没说完,突然眼神一变——他看见那原本贴着地皮的凶手猛然拔地而起,朝张错扑过去!
“张错小心!——”闻人珄大喊。
张错侧过脸,眼里唯独那点幽微的光泯灭。
他面无表情,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掐住了凶手的脖子。
然后他把“人”拎起来,卯足力气往前一抡——
那凶手在半空中翻了个滚儿,“咣当”一声大响摔到地上。他摔地时团成一颗球,活像一颗铅球重重砸到地上。
孟弘洲看得目瞪口呆:“还能这么摔人?”
闻人珄也傻眼了:“啊”
他不是第一次见张错动手。之前在地下比这彪得多,张错一把短刀,生生宰了鬼藤龙蟒。但这回不一样。
这回对象是个“人”。尽管他和寻常意义的人不一样,但他还是个“人”。
张错有点可怕。
比如孟弘洲,震惊的同时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