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田切发出疑问的声音,白濑,不是那个谁吗??
让人无力的弱小
和式风格的房间内,小田切、五条悟和穿着红色制服的男人,隔着一张摆放了几盘点心和茶水的桌子相对而坐。
他们对面的男人看起来二十来岁,有着一头白色偏灰的头发,似乎瞎掉了一只眼睛,安装的假眼是那种无机质的玻璃球的感觉,和另一只正常眼睛的瞳孔颜色一样都是接近他发色的灰色。和少年时期冲动鲁莽的性格不同,长大后的白濑抚一郎气质冰冷而沉静,有一种已经枯死的水井的沉寂。
看着眼前的人,小田切几乎想象不出来这个就是在中也十五岁的时候,误会中也背叛羊,然后出卖中也并捅了他一刀的莽撞少年。
老实说,小田切作为中厨对这名少年的印象并不好。
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这名少年竟然加入猎犬并成为红方?按照鹤丸惯常说的话,那就是:真是惊吓到我了!
白濑抚一郎一本正经地对着五条悟和小田切说:“小田切会长,五条家主,冒昧的前来打扰,请原谅在下的失礼。我是白濑抚一郎,在数年前,于镭钵街,我作为中原中也名下前组织‘羊’的一员曾与小田切会长见过一面,不知道小田切会长是否还有一些印象?当时您带着两个孩子来到‘羊’的领地,并将那两个孩子留在羊中。他们的名字分别是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
小田切对他说:“我还记得你。”
“能被小田切会长记住实数荣幸。”嘴上这么说,但白濑的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不太走心的恭维后便直奔主题:“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一件我一直在追查的、数年前的旧案,想就此案向小田切会长和五条家主请教一些事情。”
杀人案吗?小田切忽然有一种白濑跑去隔壁死神小学生剧组客串的感觉。
白濑抚一郎说:“我是最近才知道咒术师的存在。”
小田切:“……?”不是,大兄弟,这句话作为开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数年前的那个案件,我一直以为凶手是异能力者,这么多年的调查方向也一直是在异能力相关的危险人员中追查。但最近我因为一些因缘际会,意外得知咒术界的存在。这令我茅塞顿开,也许我之前的调查毫无进展是因为我寻错了方向,那个案件的凶手也许并不是异能力者,而是一名拥有着强大实力的咒术师——或者用咒术界的说法,他是一名诅咒师。”十分规矩地跪坐着的白濑抚一郎面色越发深沉,抬头后视线从小田切的脸上移到五条悟的脸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他不会是在怀疑我们吧?小田切下意识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和小田切想的却不同,看着白濑问:“你说的那个案子……?”
白濑的手下意识握住胸口的项链吊坠。
小田切的注意力被他的动作吸引,回头去看,发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项链,挂链是十分普通的、常见的黑色绳子,挂坠被白濑握在掌心。
但其实小田切之前就注意到那个项链吊坠了!
因为那不是一般的项链吊坠,而是一个照片盒吊坠。
小田切之前看见的时候就在想,把这种项链挂在脖子上,那里面必然有照片。像白濑这样的镭钵街出身的孩子大多是无父无母,那么能放在照片盒里面的照片肯定不是他爸妈,那剩下的不就……只有女朋友之类的吗?
小田切心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纯情,居然搞这一套。
握着吊坠的白濑抚一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什么心理准备,然后当着小田切和五条悟的面把项链取下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举起来给两个人看。
小田切探头一瞅,照片盒里面的竟然不是照片,而是一张粉色的大头贴!
小田切有点恍惚,这东西他有多久没见过了?
大头贴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熟悉,他隐约记得是堂姐小时候流行过的东西,在堂姐家的照片墙上看见过,但他小时候的那个年代,基本上大头贴就已经不流行了。他从没照过,甚至只是在童年时期见过废弃的、扔在路旁没人管的大头贴机器。
而这张大头贴上是两个人的合照,一男一女,大概都是小学生的模样。
其中男的是小时候的白濑抚一郎,而那个女孩子小田切并不认识,长得有几分漂亮,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和一双黑色的眼睛,看起来和白濑当时的年纪差不多,有着一张温柔的笑脸。
白濑抚一郎抚摩着大头贴上的少女,神色有几分落寞,“她是小百合。”
白濑说:“小田切会长知道我是出身于镭钵街的孤儿,所以我的童年时光过得很拮据,根本没有钱去照相馆拍照,以至于现如今唯一能用来怀念小百合的东西,就只有像这样廉价的大头贴。”
看着大头贴上不情不愿、一脸被强拉着来拍照的自己,和举起剪刀手笑得十分开心的小百合,白濑的脸上浮现出后悔的神情,后悔小时候的自己为什么总是顾忌太多,不愿意和小百合一起去拍大头贴,以至于如今他和小百合唯一的纪念就只有这么一张大头贴。
五条悟看着他,直白地问:“死了吗,这个小百合?”
悟!!小田切不算惊讶但有点无奈地看了一眼五条悟,心说:虽然他也是这样猜的……但照顾一下对方的心情啊,怎么能说得这样直接?!
回头再看白濑抚一郎,对方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一双眉毛深深地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