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我的推论,我当下便问了他一个立马就能得出结果的问题。
我问他:“你会功夫吗?”
男人虽然不解我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回答了我:“作为爱好,我会一点咏春。”
哈,我就知道,一般人谁会咏春啊?我扭过头,一脸不忍直视地捂着脸叹气,唉,没跑了,这家伙绝对是二次元刻板印象的产物之一。
看我沉默无语又叹气,男人仿佛受到极大的打击。
他喃喃一句什么,又小心翼翼地向我提问:“……我的刘海,真的有这么奇怪吗?”
“绝对有这么奇怪,超级奇怪啊!”我激动得跳起来,一边对他的头发指指点点,一边语速快得和炮弹一样对他说:“大兄弟你要是相信我,咱们就赶紧去把它剪了,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这个刘海真是突破我的审美极限了……把它剪掉直接梳个大背头不好吗?至少你这个大脑门子留大背后还有点帅,但你这个刘海,简直就像是外星生物一样奇怪啊!”
“外星生物?”男人没忍住捂着嘴笑了,“小姐,你想象力还挺丰富。”
“丰富吗?”我眯起眼睛看他,心想这就是个二次元世界,哪天真出来个外星人也说不准哦。
他点点头,“非常丰富。”
“先别管我想象力丰不丰富,咱们还是去把这个刘海儿剪了吧?”后来我一直软磨硬泡的让这个老乡去剪发,但他表示用不着,他说可以用发胶把这几绺头发也抹到后面去。
在我怀疑的目光下,他无奈地笑笑,并举手发誓说:“我肯定照办,绝对不会再把这个刘海放下来了……经过这样奇怪的一天,你都说我像外星生物了,我不可能还留着它吧?”
我松一口气,又去问他的名字,他告诉我他叫林高泰。
我对此惊讶极了,“你这个名字真不像中……唔……”大概又是霓虹人瞎起的。奇奇怪怪的,反而像是泡菜国那边的名字。
我犹豫一下,把自己的本名告诉他。
“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一个姓。”林高泰对我笑笑。
我接着就嘱咐他说,我的名字他知道就好但绝对不能说出去,平时还是叫我露琪亚就好。
他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能叫名字?”
我告诉他:“名字是最短的咒。霓虹这边不比我们那里安全,这边什么都有,灵异那方面的东西普通人一般不会遇到,但也不是没有,一会儿你给我留个电话,等我买手机后再把我的号码给你,到时候如果你或者你朋友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来找我,看你的面子我会酌情考虑。”
林高泰表情有点不自然,似乎在怀疑我是不是在忽悠他。
我对他说:“不用想那么多。如果你一辈子都没遇到,自然没有需要用到我的时候;如果你遇到了,当然就会相信我。”
“好吧。”他看起来很豁达,就这样自然的接受了。
后来我和他又聊了点儿别的,比如他现在住在池袋,在某个工厂里当技术顾问,和他一个工厂的还有许多过来打工的国人,过的都不算好,干着最累的活儿、挣的钱却不多;我也半真半假的说我早年被大户人家收养,当了好多年的大小姐,后来因为工作关系来到东京,暂时还没有置办房产,借住在“朋友”的家里。
他似乎对我说的“工作”有自己的猜测和揣摩,又对我的年龄提出疑问,在我说自己已经成年后露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惊讶道:“你看起来不过才十几岁。”
我微笑说:“个子矮的人就显小。”
我没有过多解释,他也没有详细询问,和他告别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他入职的公司和他的电话号码,我则告诉他我暂住的地方在郊区,是名为“禅院”的家族。我们彼此说着下次联系,却谁也不提下次到底怎么联系、又是什么时候联系,默契的保持微笑,维持着成年人之间默认的社交尺度,哪怕下次联系遥遥无期也在此时此刻为彼此留下一个台阶。
我拎着东西走向车站,他向着反方向转身。
成熟稳重垂耳兔(1)
普普通通的一天,芥川龙之介起床、穿衣、做饭以及喊妹妹吃饭。
从容地身上把印有牛油果图案的围裙摘下来的时候,他发现妹妹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有些微妙。
芥川龙之介仔细观察了一下小银,除了对方的表情有些窘迫和微妙的疑惑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因为想不明白,芥川直白地询问妹妹:“有什么想说的吗?”
芥川银瞬间有些紧张,摆着手摇头,“没有、没有!”
虽然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女孩子们因为各种理由变得奇怪的时候多了去了,他已经懂得不要瞎问的道理,否则下一秒说不定就要挨一嘴巴子,还不能还手。
毕竟小田切桑说过,打女人的男人无疑都是孬种,就不是男人。
他,芥川龙之介,是个真男人。
两人吃完饭后,芥川去刷碗,芥川银在他背后仔仔细细盯着他看过几秒后,神情恍惚、脚步虚浮地飘着走出家门,连和芥川龙之介拜拜都忘记说了。
刷完碗正在穿外套的芥川龙之介:“……?”小银今天到底怎么了,难道是生理期吗?
由于和小田切认识久了,又是半个师徒的关系,把小田切在面对老婆时的求生欲……嗯,不说学个十成十,但总有那么点儿心得的芥川龙之介,已经开始很有求生欲地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哪里惹妹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