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寒光的刀尖从咒灵的头顶刺入,连带着他的半条手臂,也跟刀刃一起扎进咒灵的脑子。
“咔啊啊啊啊……”咒灵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用力甩动挣扎,想把它身上的直哉摔下去。直哉双脚踩在咒灵的头顶,再次发力,黑中透着金红色火光的咒力从肩膀开始,像燃烧着的火焰一样一圈一圈向上缠绕直至覆盖他的双臂。他一手握刀,一手对着刀柄用力往前一推,再横向一扭!刀刃和他的手臂几乎要贯穿咒灵三分之一的身体,将其脑髓绞碎!
咒灵浑身一震,像是游戏里中了debuff的小怪一样出现僵直。
“去死吧,恶心的东西!”直哉当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他大叫着,火焰一般的咒力以他的手臂为,像是挤入泥土的植物的根系一样在咒灵体内迅速暴涨蔓延,带着攻击性的咒力发出如雷鸣一般噼啪作响的声音,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将咒灵的身体撑破、炸裂!
至此咒灵没能再发出一丝声音,就那么化作无形的烟尘被一阵风带走,于人世间消失。
祓除掉这头三级咒灵后,过度使用咒力的直哉无力地摔落在地,跌入他自己的血泊。筋疲力竭的他再也握不住自己的武器,短刀脱手,整个人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弯下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喂喂,死了吗?”
“别碰我……”直哉虚弱地抵抗,隐约还带着点儿倒吸气的声音,我探头瞧一眼,见他疼到面色煞白,钢蓝色的羽织虽然瞧不出什么血色,但实际上他肩膀处的衣服已经被流出来的血浸湿一片。
我看着他那差一口气就要升天的样子倒吸一口凉气,问他:“临死前你可有什么遗愿?”
直哉气得嘴都要歪了,瞪着我大骂:“你才要死!这点小伤我才不会死!”
我四处看看,问他:“还有咒灵要出来吗?”
他哼哼几声,蔫蔫儿说:“每次只有七个。”
那这就是最后一头咯?我问他:“有人来接你吗?”这破破烂烂的样子,如果没有人来接……他不会要自己爬回去吧?这么脏,我可不要抱他回去,绝对不要!
直哉翻了个身,侧躺着蜷缩起来,“十几分钟后会有人来接我。”
我瞧瞧他那个出血量,“你不会流血流到失血过多,gaover吧?”
“……我刚才就说了,这点小伤死不了!!”直哉用手臂挡住脸。
瞧他这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确实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我叹一口气,顺了一下裙子,在他身边找了个没有血污的地方坐下来,一时之间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再说话。
只有我和直哉的地下室,我的耳边是直哉不规则的呼吸声,鼻子里闻到的是咒灵血液的恶臭和地下室的湿气、霉味,我微微仰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脑子里翻滚的从“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人过来把直哉带走”到变成各种各样的洗脑神曲。
一分钟后,我问直哉:“死没死?”
直哉哼哼唧唧,“没死。”
两分钟后,我问直哉:“死没死?”
直哉出气多进气少,“没死。”
三分钟后,我问直哉:“死没死?”
直哉有气无力,“滚。”
十几分钟后,不能打游戏的我开始在心里迁怒,抱怨直哉说的不准,他说十几分钟就会有人来带走他,但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人还是没有来。
我对直哉说:“你不会要死了吧?”
直哉这回没回话,我扒拉他的脸一看,好家伙,已经昏过去了。
露琪小日记(9)
看着昏迷过去的直哉,我叹口气,随手用回道给他简单治疗一下,保证他能再挺一个小时不会死后便停手,才不给他治好呢。
后来我们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终于有人走进来,我猜的不错,果然是那个中年男人。查看过直哉的情况后,他就一脸冷漠的把直哉抱起来带出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直哉身上的伤口在男人粗鲁的动作下再次崩开,血一点一点流下来,染红中年男人的衣袖。
我跟在后面直叹气,唉,弱鸡。
等我们走出去后,我回望那个让人看着就不太舒服的地下室,又抬头瞧一眼那让人感觉莫名压抑的窄高门洞,总觉得心里憋得慌。
最终,我没忍住对着它抬起手,“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砂锅那么大的赤火炮从我的手掌中飞出,带着摧枯拉朽一般的气势穿过窄门,冲进地下室。普通人看不见的灵力产生的炮火撞在最深处的墙上后,“轰”的一声在里面炸开,赤红色的火光一瞬间吞噬整个屋子,火焰连带着冲击波在地下室荡开,所到之处如刀切豆腐一般被轻易摧毁,墙面坍塌、地面凹陷,断掉的石柱轰隆隆的倒塌并在地上堆迭,整栋房子的墙面、地面、房顶都在一起震动。
我满意地合掌,哎,刚才的赤火炮放一半没放出来,可把我憋坏了!
现在终于放出来了,嗨呀~真舒坦。
就是这效果还挺让我惊讶的。我本来没想到动静会这么大,毕竟我只是随手放的,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我体内的崩玉给我加持不少啊,崩玉buff,超极棒!!
巨大的震动和轰鸣,让抱着直哉的中年男人震惊地回头。
看着在他眼前一点点崩塌的地下室,男人不敢置信地垂头看向直哉,喃喃自语:“不会吧,直哉少爷这是……祓除咒灵的时候把地下室打坏了?”
我:“……”你个眼瞎的,是我好吗,是我是我!是我的赤火炮,不是那个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