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毛德兴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县衙,向姐夫上眼药。
他与县太爷打交道惯熟了,当然知道怎么说话。
尹县令听着听着,心里渐渐也有些不太高兴起来。
这赵家想要干什么?
这不是收买人心吗!
最后所有人都对他赵家感恩戴德、都听他赵家人的话,这还了得?
若是别的人家,尹县令或许不会想那么多,可是,赵家是流犯呀,一家子流犯,将这一个县大半地方的百姓良民们都给拿下了,这是什么事儿?说出去好听吗?他这个县太爷的脸面往哪儿搁?
尹县令忍不住都有些痛恨起赵镶来了:他想干什么?到了这岭南偏远之地还不消停?还要折腾?
赵镶是礼部尚书,能当上当朝一品官员的,怎么可能没几分本事?凭他的心机手腕,想要算计掌控这地方上的百姓自然再容易不过。尹县令相信他绝对有这份本事,也将这事儿牢牢的扣在了他的头上。
因此,当毛德兴提出他来牵头当一个总管事,管着赵家,同时也是监督和约束,以免赵家得意忘形、或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干出些什么不能干的事儿来,给地方上惹麻烦的时候,尹县令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明日就让于功曹上延村传我的命令,让赵家人来见你。以后,你就辛苦些,定要用心。”
毛德兴仿佛捧住了上方宝剑,那叫一个喜之不尽:“姐夫放心,我一定会替您好好的盯着他们!保管他们在我手底下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否则,哼,我绝饶不了他们!”
尹县令点点头,过了会儿又嘱咐了一句:“那赵镶到底与别个不同,不要对他们家太过,不要结仇。”
毛德兴一愣,尽管心里不以为然,还是十分乖觉的陪笑应下:“姐夫放心!”
于功曹次日上门传了县令这道命令,赵家人全都傻眼
于功曹平日里也不是白拿他们家东西的,这时候结交的好处就显示出来了。他显然也想趁此机会向赵家还一次人情,便将缘由细说了。
都是毛德兴搞的鬼!
胡领气煞:“我就知道那玩意儿不是个好的,但也没想到那么坏!”
虞小舫骂道:“他可真敢想,他来领头,咱们这些人干活儿,给他摘桃子,呸!小雅妹妹,大不了这破事儿咱们不干了!什么玩意儿!”
赵镶却是隐约猜到了几分尹县令为何会冷不丁的突然插入一手,叹道:“咱们家也的确是太惹眼了,这么不好,罢了,不干便不干吧。不过,要与各村村民们说清楚,好好把人安抚住了,切记别闹出什么事儿来,不然尹县令面上不好看。”
那岂不是等于打脸?县太爷被打脸了,他们能有安稳日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