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李慎这个书信后,镇北侯就忽然明悟过来,不是叶共谦,应该真的就是他们陛下。这么大的一个招聘会,有数十家工坊商行参加,三天内要把这些商谈的事情都做完是不可能的事情,肯定之前就已经有人做好了前序的工作,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只做了提议,就这么快把这个活动给弄出来而此前这对外的事情,似乎就是明辉先生在处理。如此以来,镇北侯就又不由想起很久以前李慎对他哭嚎的矿石之事。那时候李慎也有说,是陛下给他点的几处地方,让他安排人去搜寻。当时陛下在他们心中还没有那么厉害,不过就是简单的遵从安排,大邵皇族荒诞的事情多了去了,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最终那么几处地方,仿佛随手点的地方,还真的找出来了三处矿脉,按照李慎书信所说,还都是津东码头那边明辉先生准备的燃煤机所需要的东西,也就是说,陛下实际上早就知道他选择的地方矿产就是煤和铁了吗……镇北侯心头震荡。闭上眼仿佛回到了新皇登基后镇北侯回想起陛下登基时候,毫无征兆的在典礼上磕到了脑袋,此后就这么昏迷不醒了好些天,莫非是陛下实际上是在此时和上天沟通,得到天地护佑吗?李慎没有往神异的方面去考虑,但镇北侯却是往那个方向去想了。不过以镇北侯的经历倒不至于走上信奉之路,作为已经退隐在京城里头吃‘闲饭’的老将军,他在这方面是十分淡薄的了,若是意志不坚定,他也没办法有足够的功勋拿到这个爵位。但若是陛下是天之子……镇北侯内心里想了很多,最终更加确信了陛下弄的协同会这东西,肯定有非常多的奥妙在等着他发掘。已经六十四岁的镇北侯儿孙也算争气,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图的,他心中想要继续钻研下去的也就是兵法,他想要一个战无不胜的军队镇守边疆,从此不再受外敌侵扰。拿起协同会里面所有整理出来的讯息反反复复地看,镇北侯依旧想要弄清楚当时那个整齐划一的秩序是怎么做到的,这么长时间镇北侯依旧没有对此死心。而现在他确认了邵奕是真正上天之子后,更加笃定当时协同会创立之初的情况并不是什么偶然,是绝对可以复制出来的。只恨自己是榆木脑袋!镇北侯翻出来其他将军给他的回信,翻看了几遍又摔倒了桌面上。只恨他们也都是榆木脑袋!……要不然去请教一下陛下?镇北侯心里冒出来这个念头,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始执行,就收到其他人传来的消息,陛下给骠骑将军安排任务了,让城外的驻军协作参与灾后重建工作。这个消息让镇北侯懵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十分令他兴奋的念头。就是……陛下这是终于要开始对他们军队开始整顿了吗?!这在镇北侯看来是极大的好事。不管陛下弄得朝廷也好,还是协同会也好,现在的发展都还挺不错的。协同会不用说,京都城的安泰祥和有一半的功劳能归咎于协同会。而现在的朝廷,或者说三省六部九寺五监里头的各个朝臣现在也都没有先帝,或者先先帝时期那么党派林立,各种攻讦和潜规则横行。那个时候朝廷内里的复杂情况,就是现在的镇北侯自己都说不清楚。甚至于镇北侯觉得身处其中的文官们,也未必有人能摸得清楚,不管内心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被那种污浊的环境所裹挟着。但陛下之前那一通操作,直接就把原本朝廷之中的党派情况彻底搅乱击碎,不管朝堂那个瓮中气息有多浑浊,陛下的解决办法粗暴而又有效——直接把瓮给摔了,那么浊气自然就散了。现在留在朝廷上的那些文臣,或许并没有被贬谪出去的那些人有能力或者手腕高超,但能力也称不上差,整个朝廷情况最开始是有些混乱,磕磕碰碰地到现在也还在稳定的运转。对于文臣来说那段十分痛苦的时间过去,现在换来的就是风貌整个一清。当然也不是说就非常好了,内里的情况和问题还是有不少,但这已经是镇北侯见过最清朗的时候了。原晏的贬谪在镇北侯看来也是陛下出于相同思绪的考量,原晏现在隐隐有出头汇聚新的党羽苗头出现——不管原晏是自愿还是不自愿的,朝中的好些文臣还是很习惯有一个领头的人来的,这是一种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