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紧盯着录音笔陷入语滞,除了他,好像所有人对昨天的第二通来电没了印象,而且昨天技术部怎么都查不到后来的那通电话ip有转移,他和梁戎之后还找了电话号码的主人,也被对方告知没有外接过手机,那通电话到底是哪儿打来的?
当真是他出现了错觉?
视角
浓雾昏暗看不清去路,迷途的人不断在其中打转,寻找一线生机,奈何迟迟找不到方向,坚持与绝望在他心中缠斗,绕作绳结困住他的手脚。
他想逃,可绳索突然长出了倒刺,硬生生地扎入他的血肉,他的每一次挣扎,都会让骨血从他的躯体剥离。那困缚着他的绳像是有生命一般,大口吞饮着献血,无休无止地索取抢夺,直至……
紧缚着他双腿的绳子越勒越紧,骨肉失了血气宛若枯槁,他无力逃脱却仍不甘心往前爬,拼尽全力为自己争求一丝转机。
“啪!”
他耳边突然传来好似枯木崩断的声音,可这声音好生奇怪,像是从他身体传出的一般。他不解地垂眼看向双手,再扭头向双腿看去。
双腿早已被绳索勒得扭曲,只是他都爬这么远了,他的腿怎么还在原地啊?
他的腿……
“我的腿!”
方秋惊恐地睁开双目,这一身尖叫近乎耗费了所有力气,时下他只能在床上动弹不得。
方秋吃力尝试坐起,可身上的伤口张狂地叫嚣着它们的存在,毫不客气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强迫他的神智迅速摆脱游离。
在和魏珩取得联系之前,他有过几次强制入睡,试图改变事态走向的经历,现在是倒退的第几天方秋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可以明确的是,留给他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
“儿子,你醒了!”
“老方快来,儿子醒了!”
方秋怔怔地看向床边说话的人,愣了有一阵才反应过来,“妈。”
“哎!”方母赶忙应声,实在没忍住悲痛,扭开头抹掉眼泪,再回过头抚慰,“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闻言,方秋不仅苦笑,心中差不多猜到今天的日期。
他虚弱地抬起手,“妈,可以帮我找一下纸笔吗?”
方母握住了方秋的手,轻柔地放进了被子里,安抚道:“儿子,你才刚醒来,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其他事都不着急,妈现在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她说着就要摁响床头的呼叫铃,可手腕被方秋一把抓住,只听他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请求。
“妈,我需要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