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能不能看清楚,沈婳不知道,反正她是看清楚了。
沈婳在阳陵侯府飘荡了数日。
她盯着桌上的那盘糕点。
糕点一块接着一块变少。崔韫执了本书,他动作优雅,吃东西都让人瞧了赏心悦目。
“糕点不合我口味。”
即清:“属下这就吩咐下去,再换一位点心师傅。”
崔韫颔首:“嗯。”
沈婳斜着眼看他,馋的不行。
不好吃你都吃了快半盘了!
沈婳绕着崔韫走了一圈。
“书都拿反了!就你这样,还敢说我读书少?”
正说着,沈婳的视线落在崔韫衣袍的暗纹处。
为祥云图案。
是苏绣的齐针手法。起落针未重叠不露底,两边缘齐如刀口。
其中用了粗细不一致的盘线和钉线颜色各不相同,叠加施针的手法。针脚错落有致。浑厚感更是独出心裁。
沈婳看的很仔细。
不止绣法,便是这料子也是上好的绸缎。
沈婳曾见识过缫丝工艺,蚕茧水煮抽丝后得到的蚕丝,再将比发丝还细的蚕丝汇成线一根根挑出来,再要将其染色,定型。
然而这样还不行。
接下来得过糊和捣练脱胶。
用此织布更未繁琐。
丝绸上若附上精美的绣花,更是价值千金。
她没察觉出崔韫身子的紧绷。
即清:“爷,孟家几日前送来拜帖,邀您一同游湖,属下去打听了,他这回请了不少大儒一同吟诗作对。学子为了出头都争着要去呢。”
崔韫努力忽视那股似有若无的药香。闻言,毫不犹豫:“拒了。”
这么好的热闹不去吗?
沈婳抿唇。
“若真要出头,不如科举考个好名次,盛京的公子哥仗着身家,都把自个儿当人物了。”
一群人为了讨个好彩头,提前请人写诗,准备充足背下。试图最后在那日大放光彩。
有什么意思。
崔韫可不喜同这些人玩这种自诩高尚风雅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