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达达利亚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荧轻易取下了他领间那枚遮挡住喉结的白色领圈——她早看它不顺眼了,她将它勾在指尖旋转了几圈:“这是什么呀?狗狗项圈吗?”
“不是项圈,是用来自我约束谨言慎行的器具!”他伸手想把领圈抢回来,“还给我…!”
“哦哦,原来如此,”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手将那玩意甩到了一边,“这不是你该戴的东西。”
就算以后达达利亚脖子上要戴点什么,也该由她这个所有者来替他戴上。
想要将自己奉献给教会?没门。
“你…!”听到有东西“啪”地一声落地,达达利亚就算看不见也能猜到她都干了些什么,“我的领圈…啊…!”
“别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阿贾克斯神父,我都还没开始怎么您呢。”
她不过是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至于叫成这样么?这才哪到哪?
荧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以往她都是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一方,就算偶尔强势起来占了上风,也无法挑起这只小狐狸哪怕一丝的羞耻感——大概率还会被脸皮厚如城墙的某人反扑。
达达利亚,你也有今天。
她觉得现在这个青涩的达达利亚特别可爱,忍不住故意将头埋在他颈间颇为夸张地猛嗅了一大口:“原来您已经洗过澡了啊,用的什么牌子的香皂?真好闻。”
一尾刚沐浴过的洁净气息温和地游进了她的鼻子里,或许是因为刚才烤了圣饼,他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些黄油和面包特有的那种香气。
她好像又饿了。
“别、别乱闻…!”
达达利亚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感,而是害怕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好的气味让她讨厌,尽管他向来没什么体味,但刚才在烤炉边上站了这么久,他多多少少也出了些汗……
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荧突然在他修长洁白的脖颈上试探性地亲了一口:“为什么不能?我很喜欢阿贾克斯神父身上的气味,闻着好好吃。”
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一样美味。
“唔…!不能这样……”
达达利亚想缩起脖子,但下巴被捏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伸出来推开她的手也被她抓住了,他被困在椅子里无处可躲,只能听凭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她一会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一会又这样对他…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刚才的忏悔…都是骗他进告解室的借口?
因着她的欺骗而恼羞成怒之余,他竟又萌生出了一丝希冀,如果她说有喜欢是人是谎言——
被她这样冒犯,达达利亚非但没有觉得愤怒反感,反而还感觉到了满腔的兴奋和满足,甚至…渴望着她这样继续下去。
在他不到叁十年的人生中,心里还是第一次涌现出这种激荡的情感,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既排斥着,压抑着这种情感,又渴望她能给予他更多。
“不能这样…?”荧抚摩着他消瘦的脸颊,用他刚才的话反问他,“那能哪样?您难道不喜欢我吗?好伤心。”
他的脸好红,但没有真的生气,他生气时的表情她只见过一次,却记得刻骨铭心。
现在这副样子,明显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所导致的欲拒还迎。
“哪样都不能……”没有在第一时间否认自己对她的喜欢,达达利亚低垂下湿润的睫毛,藏匿住同样湿漉漉的灰蓝色眼睛,“我是…司铎,不可以失贞的。”
他说后面那句话时声音极轻,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就算是平信徒,也只有在举行圣礼接受来自冰神的准许和祝福后,两个人的结合才会得到长长久久的庇佑…非婚关系行淫是对神明的大不敬…会遭到天谴、注定离散的。”
怪不得,达达利亚颂冬节第一天夜里非要拉她来教堂拜拜后才肯…原来是怀揣着这种纯情的愿望……
他们一家都是虔诚的冰神信徒,每天的睡前祷告和每周的礼拜都是少不了的。
达达利亚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他在明知道她不愿承担婚姻责任的前提下,宁可违背教义也要提前把自己交给她,是担心她知道这些后就嫌麻烦不敢接受他了吗?
这个人真是傻得可爱——就不怕她哪天拍拍屁股离开提瓦特?
“天啊,我都还没对您做点什么,您这就已经想到失贞了?”她故作震惊地捂住了嘴巴,“没想到我们一本正经的阿贾克斯神父,居然满脑子都是这种色色的想法——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