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看着对方这副模样,更怕了。
“我为什么跑,你不知道吗?这阵仗,是要干什么?吓唬谁啊?谋杀?奸、、杀?还是非法监禁!!我跟你说秦权,你别以为你家大业大,我就会怕你!”
听见这话,秦权怔愣了两秒,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和你好好聊聊而已。”
他退后几步,放开对宋玉的钳制与禁锢,见到衣服上粘连的水珠,忍不住将外套一整个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旁边。
“想好了吗?”
他拿过一旁的毛巾,整个罩在宋玉的脑袋上,轻柔的擦拭起来。
方才院落里追逐,两个人的身上都被雨雾沾染了薄薄一层,如今空调房里一吹,如果不及时擦干,很容易便会感冒。感受着脑袋上的动作,宋玉这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他尴尬的夺过对方手里的毛巾,整个跳下了玄关柜,继续装起傻来。
“什么想好了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今天我只是偶然和你母亲遇到了,聊了两句,可能赌气之间互相说的有点狠,夸大了点事实,但也很正常,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一路上思考过来,宋玉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相信秦权的话。万一对方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在诈他呢?那包厢隔音不算太差,离门口处又不算近,即便他站在外面,听到一两句,应该也无伤大雅,反正他和秦母从头到尾,都没提过那件事到底是什么,对于所谓的秘密更是一笔带过,只要他和秦母不说,谁还能逼他开口不成?
打定了主意,宋玉咬死了装作不知。
秦权忍不住顶了顶后槽牙,冷笑一声,“阿玉,你难道不了解我吗?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是不会开口的。”
他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播放键,那清晰的对话声,不是他和秦母,又是谁?
宋玉心里一慌,连忙上手去夺,直接被秦权一把拢入怀中,死死抱住。
后脖颈上传来灼热的温度,宽大的手掌几乎将他整个人掌控起来,连挣扎都无比艰难。因为方才下过雨,所以眼前的白衬衫沾染着几分湿,隐隐约约透出肉色的皮肤与清晰的锁骨来,正凑在他双眼之前,让他避都无从避,只能像一只颤抖的小兔子般被牢牢的钳制着。
耳边凑过来温热的呼吸声,带着几分引诱的气味。
“阿玉,告诉我,你和母亲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什么秘密,会引起我秦家身份的震荡,甚至威胁我的地位?嗯?”
狂跳的心脏,不知是谁的,寂静的屋子里,根本无法遮掩。
宋玉慌乱的垂下双眸,即便到了这个份上,依旧不愿意开口。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强忍着颤栗,咬死了道,“我们只是在互相放狠话而已,没有什么其他代表的含义。”
秦权俯下身子,定定的看着宋玉,良久,伸出手,轻轻的托起对方的脸颊,额头相抵,炙热的呼吸,几近可闻,仍旧耐着性子哄道,“阿玉,你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跟我解释这么多,如果真的没什么,你不会这么慌。你忘记了之前的承诺吗,你说过的,永远不会骗我,永远站在我这边,如今,这个承诺,不作数了吗?”
宋玉屏住呼吸,两只手紧紧抓住在自己脸颊上摩挲的手指,心神恍然。
他和秦权结婚之前,曾受到各方的反对,为了让秦家族老同意,秦权拉着他的手,在秦母及所有旁支嫡系面前发过誓,说是这辈子,只会有他一个人。为了配合对方,所以他当时也只得跟着承诺其他的东西,那个时候,他说的便是,会永远无条件站在秦权这边,永不欺骗。
他以为,当时不过是逢场作戏,秦权不会记得这件事,没想到……
这么多年了,竟还没有忘。
虽然当时的情境下,这个承诺并非他主动做出,可却的确是出于真心,从未后悔过。
哪怕秦家的当家人,富可敌国,高高在上,看起来原本就不需要再多一个人站在身后,便已经拥有很多的支持者,但是宋玉依旧如此说了,也如此做了。
即便后来离婚,也从没有违背过。
秦权是懂得打蛇打三寸的,更清楚彼此的软肋在哪里,他这样问,搞得宋玉也没有办法再插科打诨,装疯卖傻。
可……其他的事情,他都能讲,偏偏这件事……
宋玉抬眸,看了眼认真的秦权,无形的叹了口气。
他倒是有心不去欺骗秦权,可这个秘密,又哪里是他能够开口的呢?
本想着,一辈子不说,直接带进棺材里,索性谁也不会知道,可没想到偏被当事人逮住了,如果说出口,这背后隐藏的牵扯与利益,根本无法估量,秦权会经历什么,未来又将如何,一切的一切,将会驶向失控的边缘。
宋玉双眼泛空,不由想起去年刚结婚不久,他意外撞见的那件事情。
那个时候,秦权刚出国谈生意,他因为失眠,所以晚上开着车前往了常去的1号赛车馆,可半路上,却碰到秦母和一个外国男人,说说笑笑,半路换车,一起往郊外沁河边上开去。出于好奇,也是怕秦母一个人大晚上的比较危险,所以宋玉悄然跟了上去,将车停在了不远处,可没想到,却在下车时,偶然听到了让他震惊一辈子的事情。
那件事,也注定了秦母不可能再和他缓和关系,平静相处。
空荡荡的沁河边上,幽深寂静,那个外国男人单手环着秦母的肩膀,举止亲密的询问着,“阿权最近如何?听说娶了一个男人,你怎么也不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