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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自己的答案很标准啊，怎么徐令宜却不满意？到底哪里出错了？此刻不是追究的时候，得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等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再好好想想……反正这段时间他住几位姨娘那里，晚上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ldo;侯爷，您辞官的事，要不要商量商量娘？&rdo;十一娘眉宇间流露出担忧来，&ldo;毕竟这其中还夹着三爷外放的事……&rdo;徐令宜望着妻子透着真诚的目光，觉得心里怪怪的，可到底哪里怪，又说不出来。实际上，他也正在考虑这件事。十一娘也能想到这一点，让他觉得有点意外。但一想到那天她劝自己不要随便分家的话，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立刻把那些不关疼痒的感觉抛在了脑后，问十一娘：&ldo;你可有什么主意？&rdo;辞官、入仕，这些消息来的太突然。别说十一娘现在脑子都有点懵，就是不懵，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而且，她觉得以徐令宜那种谨慎的性格，凭现在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肯定不会就这样直白地告诉自己。既然如此，那他肯定已经开始着手，并且初见成效。那自己只要模棱两可地表达一下观点就可以了……念头闪过，十一娘微微垂下头，有些不安地道：&ldo;妾身惭愧。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只是觉得侯爷这么多年东征西伐，如今能安安稳稳在家里，是件极好的事……&rdo;她徐徐道来，那句&ldo;如今能安安稳稳在家里&rdo;，如春风拂面，让徐令宜心情舒畅至极，脸上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ldo;妾身只是担心。侯爷一心一意是为了三爷的前程在谋划，三爷是个明白人，心里有数。可三嫂毕竟是个妇道人家，未必有三爷这样的眼界，少不得要探探三嫂的口风，让她满意才是。免得生出什么误会来，白白浪费了侯爷的良苦用心……&rdo;徐令宜听着不由点头。&ldo;还有娘那里。三爷从小在她老人家身边长大的，如今突然说要外放，总得找个她老人家信得过的理由。要不然，岂不让她老人家伤心？三爷走后，家里的事该怎样安排？生意上的事该怎样安排？娘是有远见的人，您这个时候商量娘，以妾身的愚见，总不会有错！&rdo;&ldo;不错！&rdo;徐令宜微微颌首，起身穿鞋：&ldo;时间不早了，我们过去吧！&rdo;看样子，自己猜的没错。徐令宜不仅早就有了主意，而且已经开始着手进行了！十一娘思忖着，蹲下身去给徐令宜穿鞋。徐令宜却一把将她拉起：&ldo;叫丫鬟来就行了！&rdo;丫鬟全被打发了，然后特意为穿鞋叫丫鬟进来……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十一娘笑着再次蹲下去：&ldo;这都是些小事，侯爷不必如此计较。&rdo;徐令宜没有坚持，神色间却有些不自在，好像很不习惯似的。十一娘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有这样蹲下来给他穿过鞋子。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衣袖擦摩的窸窣声。……徐令宜和十一娘比平常晚了一刻钟到太夫人那里，没想到三爷和三夫人还没有来。十一娘不由暗暗猜测，难道也和他们一样，俩口子在商量怎么办……几个小字辈正围着太夫人叽叽喳喳地说笑，看见两人进来，纷纷上前行礼，就是谆哥，也不像以前看见徐令宜就躲，跟在贞姐后面，有些笨拙地给父亲行了礼。徐令宜看着心中微动。也好，辞了官，就在家里专心教这个孽障好了！太夫人有两天没有看见儿子，忙携了徐令宜的手坐到了炕上：&ldo;怎么？不用去应酬了？&rdo;目光中含着笑意。徐令宜笑道：&ldo;应酬哪有完的时候！只是惦记着娘。所以今天没有出去。&rdo;就有小丫鬟撩了帘子：&ldo;五爷和五夫人来了！&rdo;大家都很意外。应该到的三爷和三夫人没来，免了问安的五爷和五夫人却来了！太夫人也奇道：&ldo;怎么这个时候来了！&rdo;话音未落，五爷和五夫人已笑着走了进来。五爷穿了件大红色纻丝直裰，披了件墨绿色刻丝鹤氅，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俊朗挺拔。五夫人则穿了件石青色月季蝴蝶通袖袄，银红色撒花裙，一把乌黑的青丝简直地绾了纂儿，可能是怀孕的原故，她比上次见到的胖了一些，却面如满月似的晶莹，气色极好。徐嗣勤几个都笑嘻嘻地上前给两人行礼，看得出来，他们和这个叔叔关系很融洽。&ldo;哎呀，怎么也不披个斗篷！&rdo;太夫人见了立刻吩咐一旁的杜妈妈，&ldo;快，快，把我手炉给她。&rdo;&ldo;娘，我没事！&rdo;五夫人快步走到了太夫人身边，&ldo;不信，您摸摸我的手。&rdo;说着，把手伸给太夫人。太夫人摸了摸她的手，见果然很暖和，脸色微霁，但还是责怪道：&ldo;就是不冷，也要注意些。&rdo;还是将手炉塞到了五夫人的手里。又道，&ldo;有什么事差了婆子来说一声就是。这么晚了，还急巴巴地赶过来。要是滑倒了可怎么得了？&rdo;五夫人望着五爷娇笑，笑得五爷满脸通红，手足无措。&ldo;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娘。所以急着赶过来了！&rdo;众人听着俱是一怔，太夫人呵呵地笑：&ldo;什么好消息！&rdo;五夫人已掩嘴而笑：&ldo;娘，您又要添孙子了！&rdo;十一娘听着心里&ldo;咯噔&rdo;一下，不由朝徐令宜望去。徐令宜难掩惊愕，望了望五夫人，又望了望一旁面带惶恐的五爷，眉宇间怒意渐现。&ldo;什么孙子？&rdo;太夫人脸色有些发白，&ldo;丹阳，你说什么？&rdo;说着，紧紧攥住了五夫人的手。五夫人柔声道：&ldo;娘，晓兰有了。&rdo;太夫人望向五爷，眼神像刀子似的锋利。十一娘听着糊涂，不知道这个&ldo;晓兰&rdo;是什么人，五爷怎么就让这女子怀了孩子……可想着几个孩子还在屋里，不由抬头朝几个孩子望去。刚才还满脸是笑的徐嗣勤几个脸都绷得紧紧的，退到墙角。这种事，还是别当着孩子的面说为好。何况徐嗣勤年纪不小了！她朝着徐嗣勤几个招手：&ldo;勤哥、贞姐儿，我们去看看妈妈们摆好桌子了没有？&rdo;徐嗣勤几个听着一怔，目光却都落在了徐令宜身上。徐令宜听见十一娘开口，醒悟过来。这种事，怎能当着孩子的面说。何况还事关五弟的声誉。不管怎样，他总是长辈！他立刻点头，道：&ldo;你们去吧！&rdo;几个孩子都大大地松了口气，跟着十一娘出了内室。只有谆哥儿还有些懵懵懂懂的，被贞姐儿拉着边走边好奇地回头：&ldo;姐姐，祖母要添新孙子了，为什么不高兴？&rdo;贞姐儿很是尴尬地看了十一娘一眼，红着脸，低声道：&ldo;别问了。&rdo;谆哥听着嘟了嘴，很委屈的样子。十一娘看着不由微微地笑。孩子们还把她当成外人，因此要在她面前维护尊严呢！也不知道屋里的人会说多久，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开饭了。她问孩子们：&ldo;你们饿不饿？&rdo;眼睛却看着谆哥。没等徐嗣勤几个回答，谆哥果然点头道：&ldo;饿！&rdo;徐嗣勤几个听了不免有些讪讪然。十一娘招呼大家去了东次间。&ldo;先吃几块苹果垫垫肚子。等三爷和三夫人来了就可以开饭了！&rdo;她指挥着丫鬟给每人用泥金小碟上了几片苹果，&ldo;而且饭前吃水果对身体也好！&rdo;孩子们表情各异──徐嗣勤满脸的好奇，贞姐儿有些惊愕，徐嗣俭咧着嘴笑，徐嗣谕眼中露着异样，只有谆哥，大声道：&ldo;您说错了。要先吃饭，再吃水果。&rdo;十一娘笑着蹲下身去，和谆哥平视着，笑道：&ldo;饭菜的味道大，水果的味道小。你吃了饭菜再吃水果，把水果的味道盖住了，肚子怎么知道还有水果吃呢？&rdo;谆哥听得张口结舌，嘴角翕翕，半晌也没找到反驳的话来。十一娘就摸了摸他的头：&ldo;所以说，要饭前吃水果。先和肚子打个招呼，告诉他，你要吃饭了。让他准备好。&rdo;谆哥好像被十一娘的观念给弄糊涂了，呆呆地望着十一娘，任她摸着他的头。徐嗣俭看着捧腹大笑：&ldo;四婶，您，您好会讲歪理。&rdo;徐嗣勤也笑起来：&ldo;四婶，谆哥被您绕糊涂了！&rdo;贞姐儿看着也觉得有趣，在一旁抿着嘴笑。只有徐嗣谕，目光闪烁地望着十一娘。十一娘知道，大家接受的观点都是饭后吃水果，讲那些科学之类的东西别人未必听得懂，说不定还会把你当疯子。她也没有想指导别人怎样生活的意思。她笑着跳开这个话题，问他们：&ldo;这都十一月下旬了，你们还没有放假吗？&rdo;十一娘记得以前罗家请的西席，冬至之前就会放假回家，然后到了来年开春再来的。有过笑声，屋子里的气氛会变得轻松起来。徐嗣俭很随意地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叹气：&ldo;我们要一直上到腊八，吃了腊八粥，辞了先生才闭馆。别人家都是上到冬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