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大清楚了。”
于舒婉摇摇头,她平日几乎都是踩着上班点来的,所以很少有机会碰到单位的人。
“反正就是他,我听人说他不上班,家里开销都是庞组长支着呢。”
于舒婉皱起眉,“不会是来要买菜钱的吧。”
“咋可能呢?”孙栋梁有些没好气的开口:“听说就是庞组长不给钱,他专门来要钱喝酒的,害,那就是个酒腻子!”
“而且……”
孙栋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看于舒婉,“我也是吃饭时候偶然听人提了一嘴,说咱们组长之所以这么强势,就是因为家里太缺钱了。”
“早些年庞组长的男人是鞋厂的管理员,有一次夏天喝完酒没留神把烟头扔到了仓库,后来造成的仓库损失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他没了工作,也就只能找咱们组长给,也是可惜了咱么组长了……”
这几个月工作下来,于舒婉自觉对身边的同事有个大致的了解。
但这些了解也仅限于工作中,各自的家庭方面,于舒婉很少去主动打听,所以这才是她第一次听说庞茹萍的家事。
庞茹萍一直都是自立强势能都独当一面的存在,于舒婉很难去想象这样一位杰出的女性会被一个酒腻子拿捏。
于舒婉想问问各种缘由,但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于舒婉:“这男人确实不要脸,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庞组长也是有难处才一直被辖制着。”
孙栋梁忙不迭的点头,“谁说不是呢,唉,咱组长当年可是中专生毕业的,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
“嘘!”
于舒婉皱起眉示意孙栋梁,孙栋梁连忙闭了嘴。
庞茹萍踩着小高跟进了办公室,鞋跟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她向来一丝不茍的盘发今天有些许的散乱,脸色上的郁结还没化开,显得整个人很没精神。
一直等庞茹萍走到了办工作前,她好像才恍然回神,看看孙栋梁,又看看于舒婉,随后梳理着耳边的碎发,清了清嗓子跟两人打招呼。
花生米在锅里翻炒好一会儿了,隐隐能闻到一股子焦味儿。
“谁家在炒菜啊!都快糊了还不赶紧过来翻锅!”
烟气眼瞧着都已经弄得满厨房都是,大杂院的大娘看不下来伸出脖子喊了一句。
门口抽烟的高前程吐了口沫子,这才把烟头一扔进了厨房,找出了个碟子随手将花生米倒了出来。
“我真是给庞茹萍脸了,要个钱费死劲儿,早上喊她给我炸花生米都不搭理人,还当自己娘家还有人呢,我呸!”
高前程端着花生米回了家,嘴里骂骂咧咧的一直没停,“要不是老子还念着点情分,早他妈一耳刮子打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