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仔对上她怀疑的眼神,顿时怒道:“小爷我可是敢做敢当的!若是吃了玉璧,怎会不认?”
听到这里,长天截话道:“七仔所言属实。这两天我已经找它问过了,若有不实之处,我不会轻饶它的。”
既然长天已经先审过。那么七仔这话就不是撒谎了。
“我相信我家七仔。”于是她斩钉截铁对权十方道,“此事必有内幕。”
权十方看到了她眼中透出来的坚定,于是也不再纠结于七仔言语的真假。她既如此认定,想必是有几分凭仗的。
“此事,你准备怎办?”这鸟儿既然跟了她。它惹出来的麻烦,她就得负责收拾。
“一字真诀!”她在他的凝神细听中说出了一个字,“躲!”姑奶奶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权十方微微一愕,挑起一边长眉,看起来很帅很有型:“躲?”
“嗯啦!”她理直气壮,“难道你想叫我去自首?”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有一瞬间。他还真想让她去找天岚别院说清楚的,当然他也会跟着去,不会让她出事。
宁小闲叹气道:“天岚别院内的因果回溯镜,只照到了七仔的身影。想必真正的盗贼在这镜子上动了手脚,让七仔背罪顶缸。可是我们又没有别的证据,哪怕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这桩公案的。与其如此。不如躲远些。”
“权师兄。”她正色道,“我这趟西行时间紧迫,若是天岚别院将我和七仔扣起来十几二十年,那我今后怎办?”
他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宁姑娘所言有理。
“七仔去偷玉璧已是事实。哪怕它没偷成。这行为也是偷盗,天岚别院怎会与它干休?也许要把它抓起来驯养成……驯养成守山灵兽之类。”她想起了麒兽,这只圣兽当年是不是也被云霄殿逮住的呢?“至于我么。嘿嘿,天岚别院的人多半会以为七仔是在我指使之下,才去偷窃玉璧。我这主犯的罪过,比它还大呢!”
她深吸一口气:“权师兄,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不忍我背负这冤屈。可是我现在举证无力,宁可背着这桩罪名到处逃跑,也不愿枯坐在天岚别院的牢房里!”
她的眸子,亮晶晶地特别真诚。权十方看了一眼,即温和道:“我相信你。你所说的,我刚刚亦曾想过。”
“所以,你不会把我五花大绑送去天岚别院了,对不对?”她故意苦着脸道。
他忍不住笑了:“自是不会的。即便……也不会。”他中途改了口,但长天推测他想说的是,即使七仔真的吃了玉璧,他也不会将宁小闲送去天岚别院的。
“嗯。”宁小闲也明白他的意思,轻轻道,“权师兄,谢谢你。”她心里很感动,权十方是个公正严谨的人,居然愿意为她打破一贯的原则。
权十方失笑道:“谢我作甚,你以为我真是食古不化的老头子?”说罢,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居然深深地盯了她一眼。
这一眼,令她感受到了热切之意。凭心而论,权十方温和平静如深潭,正所谓上善若水,和他相处起来有春风拂面的愉快和轻松;长天却像高贵冰冷的雪山,威势戾气太重,越是接近,越觉得其寒彻骨。虽然她最近感觉到这座雪山里好像还包裹着熔岩……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暗暗发愁。她又不是三流言情小剧本里的女主角,对男人的示好无知无觉。权十方眼里的情意,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了。若是不曾遇见长天,那么权十方真是个挑不出太多毛病的好对象。可是现在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