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石季珊无理重创了她,为何不为她讨回公道?
如果是长天,二话不说就会杀了那个讨厌的女人吧?
可是回头想一想,她凭什么要权十方替她出气呢?他是她的谁?
她心口有点儿堵。
“我知道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静静道,“我很累,想再睡会儿,请你出去吧。”
她的声音如此平静,权十方倏然抬头望来,却只看到她的侧脸。她又将头转过去面对着竹墙了。
她怨怪他,她不喜他了。他的心中泛起一片苦涩,有心解释,嚅嗫了两下,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你好好休息吧。”他长叹了一声,退了出去,身形中有无限落寞。可是宁小闲侧过了头,没有看到。
神魔狱中,长天封住了魔眼,不让她听到狱内的动静,因为丹炉穷奇正啧啧有声:“神君大人,您这一下挑拨离间使得太狠、太高明了!您明知道这姓权的小子是为了她好,才不给她报仇的。”
权十方的掌门师傅如此器重这个徒儿。他越表现出重视宁小闲,就越容易为她带来杀身之祸。若非他晋升入金丹期,显得放下了心中的情事,朝云宗也断不会放过她。
他的不作为,正是一种保护。可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如何能够理解?
长天淡淡道:“她没必要知道。”
为了抓住这丫头的心,他不但对权十方动了杀机,居然还要用上这么无聊的心机和手段,他自嘲一笑。
涂尽冷然道:“神君大人,可要我找机会悄悄杀了他?”后患这种东西,都是越早处置越好,一了百了。
神魔狱内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好半晌,长天才低声道:“无须如此。”
他嘴角浮出一丝奇异的微笑:“他想做君子,就要被人占尽上风。”
日子在昏昏沉沉中过去了半天。
她听到屋内有异动,瞬间睁开了眼,却是农家女在打扫屋子。她正收拾妆台,转头忽然看到宁小闲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顿时吓了一跳,碰掉了妆台上的一小盒胭脂。
“啊!”她疼惜地叫了一声,这盒胭脂可值五钱银子呢,竟就这样打翻。
突见白影一闪,满地红粉的景象没有出现。却是七仔化身的小白鸟掠过,将这盒脂粉救了下来,轻轻放回妆台上,又返回宁小闲身边。
好机灵、好通人性的鸟儿。农家女张着小口,好半天才想起要说“谢谢”!
“我谢谢你才对,这几天,叨扰你了。”宁小闲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七仔柔软的背羽以示奖励。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漫不经心,令农家女看呆了去。
噬魂针
宁小闲碰了碰自己的脸:“怎地了,我脸上有花?”
农家女赶紧低下了头:“不是。姑娘长得真好看,您是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