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李香怜年方十九,也是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儿,听了宁小闲上门的来意,惊得浑身颤抖,直呼冤枉,并指天指地发誓绝不会加害自己的闺蜜。
她声若黄鹂,哭泣哀求,连汨罗都疑道:“难道不是她?”
“是与不是,一试就知。”宁小闲冷笑一声,冲涂尽打了个眼色。这女子人如其名,看起来果然是又香又可怜的,但她宁小闲就能从李香怜眼里看出端详。她也是女人,而眼前这弱女子虽然哭得一塌糊涂,但眼睛深处却闪动着算计的光芒,绝不是个无辜之人。
涂尽也是个心狠的,除了素霞仙子不曾对哪个女人假以辞色过,当下放出一缕魂魄分身,溜进了李香怜脑中,也不管她难受得直翻白眼,几欲呕吐,细细探查了半晌,这才收了手。
宁小闲老神在在地问道:“如何?”
“果然是她。”
原来李香怜与乌云芳的未婚夫、林家长子早已有了私情。心上人总是哄劝她会中止与乌家的联姻,可是直到一个月前,这桩婚事还没有取消,她这才知道被骗了,顿时心中大恨。可是她思来想去,也还是舍不得害了自己的情郎,于是将一腔怒火都转移到乌云芳身上,只恨这个闺蜜为什么不贴心些给她让道,为何非要抢了她的爱郎去?
半个月前,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上乌府去找乌云芳。后者正要出嫁,免不了有一肚子话要和她说,眼看着自己这好友满面的娇羞和幸福,李香怜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泯灭了。当晚,她睡在乌云芳身边,将翻转蛊偷偷放到了这个毫不知情的女孩耳朵里……
好烂俗的剧情。宁小闲在心中抱怨了一声,这远远没有现代爱情剧狗血啊。
她好奇的是:“李家诗书传世,家中又从没纳过外族人士,她又怎么学会的调蛊之术?”
涂尽耸了耸肩:“她没学会。只是有人教会她怎么将蛊放到乌云芳身上而已。”
这才对嘛,她可以找一找幕后黑手了。
半个月前,李香怜心伤欲绝,成日以泪洗面。一日午后,她正将自己关在房中哭泣,门外传来有物倒地的声音,她也未留意,但随后门扉却是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个女子站在她面前,冷冷道:“情郎被抢走就只知道哭,没出息,怎不晓得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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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来,门外的丫环被她放倒了。李香怜见到有强人上门,原本惶恐得很,一看是个女子,心中的害怕就去了几分,又听她这样说来,哭声就小了下去,抽泣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您是何人,我又该如何是好?”
这女子拿出了一只密封的小罐子,里面装的就是翻转蛊了,随后将这蛊的用法说给她听。“用与不用,你自己决定。我见你实在可怜,才出手帮你一次。若用得好了,从此你和你的爱郎之间就再无障碍了。”
若是个心智正常的人,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是不敢用的。可惜李香怜此刻已经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这女子最后一句话彻底打动了她。如果姑奶奶得不着,那她乌云芳也别想得着,所以她终于还是下了这个黑手。
果然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啊。李香怜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竟然也因为情字而落入了万劫不复。宁小闲心里暗叹了一声,面上却淡淡问道:“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涂尽摇了摇头:“看不清楚。由李香怜的视野看去,这女子的身材倒很窈窕,但面目是隐在一片黑雾中,估计用神通遮住了脸面。凡人看之不透。”
“还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
涂尽凝神想了半天,才无奈地摊手道:“那女子说话不多,听起来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像是特意演练过了,不肯被李香怜听出什么漏洞来。嗯,她声线有些沙哑,除此之外,没了。”
“这蛊的制法,没有留下一点儿线索?”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