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咱们来日方长!”凉月掏出一颗药丸丢给顾北斗:“有毒!你爱吃不吃!”凉月又拉着疯爹,说得信誓旦旦:“下次我可不管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爹爹那么善良,你留下感化他好了!”顾北斗扭过脑袋,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真是特别像太后那倔脾气。这大概是靖海国皇族的传统?顾怀酒微微叹了口气,也无心再废口舌了。他拉着女儿往外走,见闺女一直低着头,直接俯身把闺女捧起来。“呼!吓我一跳。”凉月抓着疯爹的脖子:“回去了吗?不劝了?放弃了吧!”顾怀酒斜眼睨了下闺女懵懂地小脸,问:“想什么呢?”“没想什么呀?”凉月心虚地笑了笑,如果疯爹知道刚才是她脑子里还有个人,这个人还能随时监听她的思想。疯爹绝对会想尽办法找个会做开颅手术的郎中的!凉月打了个哈欠,说:“爹爹,我困了,还很累。”疯王这才稍微缓和了神色。夜里突然下起了雨,还起了风。凉月偷偷地起身,在黑暗中召出一张闪身符。“呜呜。”凉月的袖子被拽住了,她转头就看到山药正咬着呢!“嘘!把疯爹吵醒了,我就揍你!”山药的耳朵颤了颤,眼睛亮晶晶的。凉月把山药抱在怀里,只好带着它了。不然它一叫,整个大营的人都甭睡了。一人一狼转瞬便来到了三里之外的一处荒地。“这什么都没有呀。”凉月抱着山药,环顾四下,除了朝脑袋打下来的大雨和地上的一片泥泞,没别的东西了。凉月很快就被淋湿了,她敲了下脑袋:“喂!你能不能说句话啊?不是你告诉我大营西北三里,有异动的吗?”刚才她本来和疯爹还有顾北斗说话呢,脑子里这家伙突然就整出这么一句来。“我都被淋湿了!”凉月找不到可以避雨的地方。“你还能更笨吗?”风缄总算有了动静,话里带着七分玩味,三分无奈。“小妖主啊,你做人做得太实在了吧?就不会变出一把伞吗?”凉月揉了下眼角:我忘了。终于打了把伞,她自己又施法把衣裳和头发烘干了,低头看着山药连根毛都没湿。她混得还不如一条狗。风缄轻笑一声,没在挖苦小妖主。“小妖主,你往北走十三尺,再往东走十四尺。”怎么?我成探测仪了?该不会让我扫雷吧?“有宝贝!快点吧!”风缄催促道。骗人!这地方寸草不生,一看风水就不好……“行了!别叭叭了!要是找不到宝贝,我再不吵你!”嗯,这个条件可以。凉月在原地转了一圈,今夜没有月亮星星,雨势太大,也看不清什么参照物。凉月只好窘迫地在心里问了风缄一声:“北在哪儿呢?”呃……凉月听到脑子里那家伙深深深深地吸了下鼻子,好像是忍下了好几百句脏话没骂出来一样。“找不着北,犯法的吗?”凉月反驳地理直气壮。过了会儿,风缄才压着声音道:“你左手边。”今天不怪我!雨太大了!凉月的借口也实实在在。“妖界没救了!”此刻的风缄一定是在封印之下气得捶胸顿足。“到了!”凉月看了看,“啥也没有啊?”“你数错了,再给我往前三步!”风缄吼了句,凉月脑袋被震了下。知道了!这么凶不会有女孩儿喜欢你的!“本尊选男子都不会娶你!”凉月赶紧识趣地往前挪了三步,风缄才消停了。“就是这里。”风缄声音总算正常了。“你脚下!把你的咒印,对准它。”凉月退了一步,盯着脚下淌成小河的泥地。这底下,该不会有座古墓什么的吧?“你废话真多。”风缄又不乐意了。出力的是我,还不让我吐槽一下了?凉月把手掌对着地面,可才把灵力往里面探了一点儿,突然一道闪电便打了下来,正好劈在了凉月站的位置。还好我腿长,跑得快。凉月拍了拍心口,有惊无险。山药更为警觉,直接从凉月怀里跳出来,身体也放大了数倍,它冲着夜空吼叫了一阵,好像是在骂那道闪电差点把它劈着了。“你脾气倒是大,连天都敢骂!不过我喜欢!”凉月摸了摸山药的脑袋,又俯身探下去。天有异象,那说不定真有好东西呢!凉月这回认真地把咒印对准了地面,因为刚才雷电已经把地劈开了一道缝子,凉月便循着印迹找了过去。不过片刻,地下就不断有泥土翻了出来。紧接着,一道红光便冲破了土层,正好打在了凉月脸上。凉月闪身躲开,往后退了一步,要是冲出来的是个怪物,她撒丫子就跑。,!红光越来越亮,荒地上的水光都被照得红彤彤的,好似夕阳普照。红光越来越亮,从地下突然窜出来一个红色的光点,然后直接撞向凉月,凉月往后退,也没来得及躲过,下巴被狠狠砸了下,伞也掉了。“嗷!”咬舌头了!光点正好落在凉月手上,竟然是一本装帧精致的书。“哎呦!还真镶金边了呢!磕死我了!”凉月冲着山药晃了晃书,但她又觉得自己被骗了。“这算什么宝贝呀?疯爹的书房里,不说汗牛充栋,也差不多了。这东西,值五文钱不?”凉月才想翻开书看看,突然山药冲过来,把她扑倒了,凉月倒在泥水里,还想着山药这时候耍什么娇,就看到一记灵光从她头顶闪过。原来是有人偷袭。凉月把书收起来,朝着那记灵光打过来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咦?”凉月打开通感,也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山药!”凉月拎起泥嗒嗒的裙子,“你说我怎么回去吧?”“呜……”山药两只前爪扒住凉月,勾了勾她的衣襟。“不给。”凉月护住怀里的书,不管是不是宝贝也是自己冒着被雷劈的风险得来的。雨下得更大了,刚才偷袭的人也没有再出现,凉月便拎着山药回了大营。闪身符是个好东西,但是不能多用,凉月能力有限,连用两次就会特别累。脚尖才点地,营帐的烛火倏地亮起来。顾怀酒坐在案前,一手拄着头,一手拨弄烛火,没有去瞧门口的凉月,但话却是对她说的。“又上哪儿作妖了?”:()疯王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