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鸷神色一凛,立刻追问:“那他可知她之后去了何处?”
“掌柜说娘娘在他们那儿住了两晚,第三天一早就乘马车离开了洛水县,那位被雇用的车夫卑职已经找到,他说娘娘是朝着苏门县的方向去的。”
“我们又连夜赶去苏门县,同样查到了娘娘入住的客栈以及被雇用过的车夫,只是……”
许睐这么一顿,元鸷心口不由紧了紧,沉声问:“只是什么?”
许睐垂着眼,语气里有些不安:“那车夫说当天他驾马车离开,才刚刚走上官道就被一个戴着面具的大汉拦住,还没来得及说话直接被一掌劈晕,等再次醒来,马车还停在路边,唯有娘娘不见了人影。”
元鸷的脸色愈渐难看起来,搭在桌沿的手死死握成拳。
“可有查到是什么人做的?”
许睐摇摇头回说:“没有半点踪迹可循,但卑职怀疑对方不止一人,另外车夫说他晕倒后曾听见大汉与娘娘说话,娘娘问他是谁要做什么,他隐隐回了句要带她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郑玄不解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哪里是娘娘该去的地方?”
元鸷没有说话,他听出许睐还有话未说完,抬眼问道:“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
许睐一顿,迟疑道:“车夫说他觉得对方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
京城……
元鸷眼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冷光,周身瞬间萦绕着一股煞气。
“是他……”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只是冷得让人觉得如坠冰窖。
郑玄同样想到了那个人,可他却有些不大愿意相信:“王爷,会不会是有别的人在暗中捣乱?”
元鸷倏地抬眸,眼里蓄着戾气:“整个大衍,只有他敢这么做。”
郑玄一顿,此话的确是关键。
那个人,那个身在皇宫,手却伸到大衍每一处的人——皇帝元胤!
“可是下官仍有一事不明,掳走娘娘对他来说有何益处?”
元鸷沉声道:“益处?你忘了那些他一直得不到的东西了吗?”
若说先前他还没办法肯定到底是谁在暗中盯着荣太妃,可经此一事,他几乎能够完全确认。
元胤想要得到手的,除了他手中的赤玄玉令牌,另一个便是那不知到底写着什么的遗诏!
要想坐稳皇帝的位置,元胤必须要拿到这两样东西。
郑玄一下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嗓音紧绷着问道:“王爷,那我们眼下该当如何?”
元鸷默了默,双眸一闭再睁开,一字一顿道:“去京城。”
“去京城?”郑玄下意识不赞同道,“可封地亲王无召不得回京,这是大衍历来的规矩,王爷若是私自前往,怕是正中对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