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远敏锐地意识到“蒂凡妮的粉红熊”发出的那条动态带给公司的影响,再这样下去,公司一定会为了自身的名誉将他踢出去的,即使法律还没制裁他,但在大众的心里他已经是个肮脏的罪人了。于此,胡非远到了中午还不敢出门吃饭,他害怕见到同事们看他时的眼神,他无法接受自己塑造了这么多年的精英形象毁于一旦。他在后台联系“蒂凡妮的粉红熊”,希望用金钱让对方把这条动态删除,可是,对方只回复了他这四个字:[等死吧你],随后就将他拉黑了。“妈的!”胡非远气得把手机砸向白墙,“啪嗒”一声,手机屏幕顿时裂得跟蜘蛛网一样,这会他的手机真的坏了,不用担心那些打过来找他的电话了。胡非远是最后一个下班的,他连家都不敢回,生怕家里的母老虎会让他掉一层皮,再则,他今天被发生的事折磨得半死,不想还有人在他耳边嗡嗡响。胡非远和严家炀关系好,所以他提着胆子去了严家炀的家。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胡非远谢天谢地站在眼前的人是严家炀,而不是弟媳。“可以进来吧?”胡非远问。严家炀穿着宽松的睡衣,轻轻地“嗯”了一声后就走开了,胡非远蹑手蹑脚地进门,期间还不忘左右观望。“吓死我了。”胡非远说:“幸好来开门的不是弟媳,不然我这脸往哪搁啊……”“她在房间里哄孩子,没时间看新闻,应该不知道你的事。”严家炀给胡非远倒了杯水,然后道:“进我书房说话吧。”胡非远跟着严家炀进书房,一边喝水一边感慨:“弟媳就是好啊,洗衣做饭带孩子,还对你言听计从的,我家那位盯我盯得紧,我简直就是她的提线木偶。”说着,胡非远看到严家炀书房里居然有张床,他笑笑说:“兄弟啊,我今晚就在你这儿落脚了啊……”话还没说完,严家炀就开口道:“去客房睡,我要睡这里。”胡非远闻言,脸色狐疑地道:“你不是应该跟弟媳睡吗?”严家炀淡淡地说:“我要早起上班,怕吵到她。”“我家那位也不跟我睡,她说我晚上打呼噜吵到她睡觉。”胡非远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当初他爸就是看我比较老实好控制,才让他女儿跟我结婚。”胡非远怕老婆的事严家炀是知道的,所以早上那新闻出来的时候,他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你真的和那个女的上过床?”“额……”胡非远结巴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严家炀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如果这是真的,就算海诚集团的公关再厉害,也不可能帮他洗白,再则,如果事情愈演愈烈,胡非远非常可能被开除,然后他的婚姻也会崩塌,彻底成为公司的一枚弃子。严家炀和胡非远坐在沙发上,二人离得近,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胡非远害怕了,严家炀感到头疼,他点了根烟抽,半响后问:“怎么回事?”“我……”胡非远一想起那些事,委屈得要哭了似的,“几个月前那女的开始勾搭我,添加我的联系方式跟我聊天,兄弟你也是知道的,我家那位时刻盯着我呢,我哪敢做出格的事啊,所以我就跟她说我有家庭了,不要跟我有太多的联系,这不合适。”“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之后那女的居然公然勾引我,我当时没忍住,和她做了一次……”严家炀听着胡非远的话,无关痛痒地“嗯”了一声,静候下文。“后来她来找我借钱,说家里有事,要30万,我就是个傀儡,钱根本不在自己手上,我就算想帮也帮不了啊。”胡非远神色痛苦地抱着头。“你喜欢她?”严家炀问。胡非远犹豫半响,又点头了,他说:“我当初结婚纯属是为了在海诚集团站稳脚跟,刚好我岳父也需要我这个接班傀儡,仅此而已。”“我和我老婆……没什么感情,我知道她看不起我,所以我们结婚这么久,她都不愿意跟我上床,无论我怎么哄她讨好她,她永远都是一张臭脸,她在外面找男人,我无权无势也不敢说她一句。可是,家炀,我受够了,她不顾及我这个男人的尊严,我为什么还要苦巴巴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严家炀没什么表情,他问:“那你知道蒂凡妮为什么要钱吗?”胡非远说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是有小孩了,她想生下来,所以……”“你以为她会为你这个无权无势的人生孩子?”严家炀笑了一声,答案显而易见。这么一说,胡非远顿时想到了一件事,“对啊,她跟我要钱的时候,我们还没上床,后来她没提钱的事,我就没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