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愉快的给出回复:“嗯,也是出于御主的旨意哦。”
“因为那里面已经不是真正的白银之王了吧,”罗曼静静地说道,“虽然不知道这种‘灵魂转换’的事情是如何达成的,里面的坏家伙又是谁,不过现在的结果显而易见。”
而迦勒底也才懒得管这些特异点内里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呢,他们要这个修复成功的结果就好了。
“去回收就可以走了啊。”萤丸蹦跳着下了窗边,伸手搭上伸过来的明石的手。先前一直一言不发,眼神游离到让人觉得他在昏昏欲睡的明石国行伸手去稳住萤丸的身体——虽然双方都知道这对刀剑付丧神的身体素质来说根本就是和呼吸一样自然的动作,但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仍然相当自然的牵起了手。
“走吗?”明石问。
“走吧走吧,国行要陪我吗?”
“那是什么眼神,陪你就这样走一趟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啊……”
“…………”罗曼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毫不犹豫……或者是完全没想到,总之转身就走自然到一个眼神也没给他的御主小小的背影。表情复杂的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下换成一声异常无奈的叹息,仿佛马尾都蔫哒哒的垂了下去,突然变丧的指挥官默默的喊住也正准备跟上去的少女:“…好吧,玛修。你等一下,你来接一下通讯……”
“哦呀,你们过来了吗?”宗像礼司微笑着向侧边迈了一步做出请的姿势,尽管地面宽阔到从任何一个方向都可以走到掉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圣杯前面。
“这应当就是一切异变的源头,也是你们所要找寻的东西吧?”
萤丸点头:“是的。很感谢您,宗像先生。”
“不用这样正式,”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措辞严谨又含蓄,“这只是双赢的举措。”
仪装整洁的青之王者瞥了各自沉浸在叙旧中无法自拔的赤之氏族与白银氏族,眼中无奈闪过后,再开口语气已经多了释然:“真是毫无意义啊……”
萤丸:“什么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的幻想。毫无意义的梦。‘所爱之人可以在身边,永远幸福快乐的一起活下去’,童话的梦、全部都是——”
“……!?”
察觉到其中的某个关键词,萤丸悚然一惊,瞬间转头瞥过去的目光中只有青之王若无其事的面容。
对方还在萤丸震惊又质疑的眼神中略显俏皮的眨眨眼:“怎么了,萤丸君。是对刚刚的什么感到疑惑吗?”
你不会是还记得那个脑洞清奇的美人鱼幻境吧?
这句话在嘴边转了又转,萤丸还是选择咽了下去。说出来确认,不管宗像礼司会不会给出明确回答对他而言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确认圣杯成功回收。”随后赶到的玛修打断了即将陷入微妙的气氛。
“圣杯啊,传闻中盛过耶稣之血的神圣之器……”宗像礼司悠悠然的说着。此时,从异瞳少女丢下圣杯开始的景象崩溃终于逐渐蔓延到了他们所在的空地。旁边的周防尊,伊佐那社,以及宗像礼司头顶都不受控制般的显现了各自的达摩克里斯之间,青赤银三色的圣域各自展开,似乎也一定程度上减缓了崩毁的趋势。
男人的目光投向天空:“风停了很久,云也止住了。这里是……马上要走向终结吗?”
“时代修正完毕。”萤丸说,“如果这先前的一切都是基于圣杯之上而来的话,的确是都会消失的。但不是终结,这只是——”
“这是新的诞生。”宗像礼司接口,他堪称温和的笑了笑,为王者的目光停驻在色泽开始变淡的圣域边缘,显出深沉的意味。德累斯顿石盘的力量与圣杯的魔力似乎分属两种体系,但双方却又能够引起微妙的共鸣,石盘体系下的规则似乎在圣杯这里也是被承认的,“也是新一轮问题的展现。”
“你们也没有结束旅途吧。还请好好坚持。”削弱了很多意味深长高深莫测的意味,宗像礼司的笑更像是一种与他平素表现相差很大的纯粹的希冀与祝福,“足够努力的话,说不定有一天梦真的会出现在眼前呢。”
灵子转移结束在世界崩溃之前。所有异常之物都已修正消失。也就是说——
“现在存在在周围的,就是全部属于我们自己的麻烦了。”
宗像礼司透过镜片眯起眼睛去看天上那个恒定不变的光源,轻轻哼笑一声:“果然看不出什么差别啊。”
“您还想要肉眼打假吗室长。”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伏见无语的吐槽道,scepter三把手很自然的站至宗像礼司侧后方,一手轻按至身侧的佩刀上。
“只是在想,要是那些人也可以随着圣杯的消失一起消失掉就好了呢。”
“什么啊——室长,这种偷懒的发言听起来很不像你啊。”
宗像礼司露出淡淡的自嘲表情:“原来伏见君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是……如果您一直这样乱开玩笑的话,在我眼里会变成恶趣味的形象的。”伏见有气无力的回道。
“反正他们的话,无论在哪里都可以活的很好吧。野草一样的生命力与适应力呢。”
“……室长,理解你想发牢骚的心情。不过您今天的牢骚额度已经用完了哦。”
“什么,我在伏见君这里的信用值这样低吗?”
“不——不要故意做出那种表情,请您停止故意混淆概念的行为啊!”
缓慢移动的云层下,是巨大的剑状结晶体低低嗡鸣着漂浮在高楼林立的半空中。剑尖所指之下仿佛是注定被笼罩,无法摆脱的“命运”的前路。